十善业道经注-如说修行网上佛学院

本经是《佛说海龙王经》中《十德六度品》的节译。这是佛在龙宫为沙竭罗龙王所说，谓永离杀生、偷盗、邪行、妄语、两舌、恶口、绮语、贪欲、瞋恚、邪见等十恶，而修十善者，可得无量功德，乃至能令十力、四无畏、十八不共法等一切佛法皆得圆满。譬如一切城邑聚落，皆依大地而得安住，一切药草卉木丛林，亦皆依大地而得生长；此十善道，也是这样。一切人乘、天乘，依之而立；一切声闻乘、缘觉乘、菩萨乘，以及一切佛法，都共同依此十善大地，而得成就。所以，修行十善业道是佛法修行的最基本法，无论大乘、小乘佛教都视此经为基础教材。

〔五乘〕人乘、天乘、声闻乘、缘觉乘、菩萨乘。“乘”运载之义，是譬喻佛法如渡船，能把众生从此岸运载到彼岸。“人乘”就是乘著五戒的教法而生到人间来；“天乘”就是乘著十善的教法而生到天上去；“声闻乘”就是乘著四谛的教法而证得阿罗汉果；“缘觉（独觉）乘”就是乘著十二因缘的教法而证得辟支佛果；“菩萨乘”就是乘著六度的教法而证得至高无上之佛果。

在经中，世尊开示道：“龙王！当知菩萨有一法，能断一切诸恶道苦。何等为一？谓于昼夜，常念、思惟、观察善法，令诸善法念念增长，不容毫分不善间杂。是即能令诸恶永断，善法圆满，常得亲近诸佛菩萨及余圣众。言善法者：谓人天身、声闻菩提、独觉菩提、无上菩提，皆依此法以为根本而得成就，故名善法。此法即是十善业道。何等为十？谓能永离杀生、偷盗、邪行、妄语、两舌、恶口、绮语、贪欲、瞋恚、邪见。”

2、经题

【佛说十善业道经】

“佛说十善业道经”，是经题。“佛说”，这部经是释迦牟尼佛所说。“十善业”，就是不杀生、不偷盗、不邪行（不邪淫）、不妄语、不两舌、不恶口、不绮语、不贪欲、不瞋恚、不邪见（不愚痴）。“道”是道法，也是道路的意思。“十善业道”，就是修十善业的法门。修十善业，就是要永离杀生、偷盗、邪行（邪淫）、妄语、两舌（搬弄是非）、恶口（讥刺、恶声）、绮语（无义语）、贪欲、瞋恚、邪见（愚痴）。“经”，佛所说之教法。梵语曰修多罗，意思是：贯穿法义，令不散失，上契诸佛妙理，下契众生根机。

本经主要是讲：修十善业是学佛人的基本德行，能断三恶道（畜生道、饿鬼道、地狱道）苦，是成就人身、天身和一切圣果（阿罗汉、辟支佛、菩萨、佛）的根本。

3、译者

【唐于阗三藏法师实叉难陀译】

本经是由唐代籍贯于阗的三藏法师实叉难陀所译。

〔于阗〕西域古王国，位于新疆西部，即今和阗之地。〔三藏法师〕精通经、律、论三藏之法师。〔实叉难陀〕唐代于阗人。精通大乘、小乘，旁通异学。证圣元年（公元695年），持梵本《华严经》至洛阳，奉武则天之命，与菩提流志、义净等，于东都宫内大遍空寺共同译成汉文，即是新译《华严经》八十卷。此外另译有《大乘入楞伽经》、《文殊授记经》等，凡十九部，一○七卷。〔东都〕唐时以洛阳为东都，京都在长安。

一、龙宫法会

【如是我闻。一时，佛在娑竭罗龙宫，与八千大比丘众、三万二千菩萨摩诃萨俱。】

这是我（阿难）的亲自见闻。那个时候，佛在娑竭罗龙宫，同八千大比丘和三万二千大菩萨在一起。

〔如是我闻〕这是我（阿难）的亲自见闻。“如是我闻”是取信，证明此经确是佛说，且记载的经文正确无误。佛将涅槃，嘱咐阿难尊者：日后集经时，一切经首，当置“如是我闻”一语，以证明确是佛所说，区别于外道之经典。句中的“我”，是集经者阿难自称。阿难是佛的堂弟，出生于佛成道之夜，后来随佛出家，作佛的侍者二十五年，以“过耳不忘、多闻第一”著称。佛灭度后，摩诃迦叶尊者于摩揭陀国大石窟结集经藏时，五百大阿罗汉共聚一处，大众公推阿难升座复述经文。〔娑竭罗〕汉译：咸海。〔大比丘〕深心深行之比丘。〔菩萨摩诃萨〕大菩萨，即深心深行之菩萨。

二、心想业致

【尔时，世尊告龙王言：一切众生，心想异故，造业亦异，由是故有诸趣轮转。】

这时，世尊对龙王说道：一切众生，由于心想不同，造业也就不同，由此而有六道轮回。

〔尔时〕那个时侯（这里是指佛开始说此经之时）。〔世尊〕释迦摩尼佛的尊称，因佛是世人所共尊的人，故称世尊。〔业（karma）〕梵语 karman，巴利语 kamma。为造作之义。我们的一切善恶思想、言语、行动，都叫做业。如好的思想、言语、行动叫做“善业”，坏的思想、言语、行动就叫做“恶业”。业又可分为引业与满业，称之为“二业”。〔二业〕指引业与满业。牵引你去哪一道投生的业，称为引业；而决定你在那一道中的生活品质（智愚、美丑、贵贱、夭寿等等）的业，称为满业。〔诸趣〕“趣”，是趣向的意思，众生受报，皆由因趣果，故六道又名六趣，因为此六者是一切众生乘业而趣向之处。〔诸趣轮转〕即六趣轮回，亦即六道轮回。〔六道〕天、人、阿修罗、畜生、饿鬼、地狱。其中，天、人、阿修罗是三善道，畜生、饿鬼、地狱是三恶道。〔阿修罗〕汉译：非天。因其有天人之福而无天人之德，似天人而非天人。性好斗，常与帝释（忉利天的天主）作战，国中男丑女美，宫殿在须弥山北，大海之下。

世尊在这里开示了六道轮回的根本原因——“心想异故，造业亦异”：一切众生心想不同，造业亦不同，于是受到不同的果报——它决定该众生来世投生于六道中的哪一道，以及在那一道中的生活品质（智愚、美丑、贵贱、夭寿等等）。《佛说五苦章句经》云：“心取地狱，心取饿鬼，心取畜牲，心取天人，作形貌者，皆心所为。”《华严经·十回向品》偈云：“一切世间之所有，种种果报各不同，莫不皆由业力成。”

〔业力〕业的力量。善业有生乐果的力量，恶业有生恶果的力量。

【龙王！汝见此会，及大海中形色种类，各别不耶？如是一切，靡不由心造善不善身业、语业、意业所致。】

龙王！你看见此法会中的佛、大菩萨、大阿罗汉、天、人、阿修罗等，及大海中鱼虾龟蟹等各形各色的动物，他们都各不相同吗？所有这一切的不同，无不是由心所造成的善与不善之身业、语业和意业所招致。

这是说，究竟是在六道中（天、人、阿修罗、畜生、饿鬼、地狱）的哪一道，还是四圣道中的阿罗汉、辟支佛、菩萨、佛，全都是由心造业成。正如“心字偈”云：“三点如星现，一钩似月斜；披毛（畜生）从此出，作佛也由他。”

〔靡〕无。

【而心无色，不可见取，但是虚妄诸法集起，毕竟无主，无我、我所。虽各随业，所现不同，而实于中，无有作者。故一切法皆不思议，自性如幻。】

而心无形无色，不可见，不可取，只是虚妄诸法之集起，毕竟没有真实的本体（毕竟无主），并非真实存在（无我、我所）。他们（法会中的佛、大菩萨、大比丘、天、人、阿修罗等，以及大海中各形各色的动物）虽随各自所造之业，所现不同，而实际来说，并非真有造作者。故一切法皆不可思议，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幻象（自性如幻）。

〔而心无色，不可见取，但是虚妄诸法集起〕这是讲：心只是虚妄诸法之集起，并非真实存在，即《圆觉经》中所讲一切众生妄执六尘缘影为自心相。《圆觉经》云：“一切众生从无始来，种种颠倒，犹如迷人四方易处，妄认四大为自身相，六尘缘影为自心相。譬彼病目，见空中华及第二月。”〔无我、我所〕心无我，亦无我所（有）——这是说心及心所有法皆非真实存在。这里，“我”，是指心；“我所”，即我所有，是指心所有法，即心理现象。在佛学中，“无我”是说无有实我。〔法〕一切的事物，不论大的小的，有形的还是无形的，都叫做“法”。〔心所有法〕简称“心所”，也就是为心所有的各种心理现象，共有五十一法（共分成五十一类）。〔自性如幻〕这是说一切法没有实体，是幻象。《佛藏经》云：“何等名为诸法实相？所谓诸法毕竟空，无所有。”《大般涅槃经》云：“一切诸法，皆如幻相。”《金刚经》云：“凡所有相，皆是虚妄。”〔诸法实相〕诸法的实际情形。〔一切法皆不思议〕一切法皆不可思议。这是说：一切法的实际情形（实相），既不可以心思之，亦不可以言议之，究其本质而言，皆如梦中事虚幻不实。

世尊在讲了事相（“如是一切，靡不由心造，善、不善身业、语业、意业所致”）之后，紧接着又讲理性（事相的本质）——“而心无色，不可见取，但是虚妄诸法集起，毕竟无主，无我、我所。虽各随业，所现不同，而实于中，无有作者。故一切法皆不思议，自性如幻”。做到有无双明（相有和体无均开示明白），事理圆融。

这一段是在讲佛法要旨“事有理无”、“相有体无”之奥义，这在“如说修行”课程的第三个阶段“般若破妄”中有详细的阐述，见《金刚经要解》、《心经要解》和《六祖坛经要解》。

要特别提醒的是：在把事与理、相与体的辩证关系弄清楚，能够做到“执理而不废事、理事同修”之前，“宁可执有，不可执空”。万勿执理废事，因为“既废于事，理亦不圆”，莽莽荡荡招殃祸。切记！切记！

三、修善得福

【智者知已，应修善业，以是所生蕴处界等，皆悉端正，见者无厌。】

有智慧的人知道了“如是一切，靡不由心造，善、不善身业、语业、意业所致”，即修善业，于是所生之身心和生活环境（蕴、处、界等），全都端正美好，见者无厌。

〔应修善业〕这里的“应”，是古文的用法，其词义是：随，即。〔蕴〕即五蕴：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。色为众生之身，受、想、行、识为众生之心。〔处〕即十二处：六根与六尘。〔界〕即十八界：六根、六尘与六识。“六根”：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。“六尘”：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。“六识”：眼识、耳识、鼻识、舌识、身识、意识。六识是六根对六尘而生的见、闻、嗅、味、觉、思的了别作用。

【龙王！汝观佛身，从百千亿福德所生，诸相庄严，光明显曜，蔽诸大众。设无量亿自在梵王，悉不复现。其有瞻仰如来身者，岂不目眩？】

龙王！你观看佛身，这是从百千亿福德所生，所以诸相庄严，光明显曜，法会诸大众都淹没在佛光中。即便有无量亿大自在天王和大梵天王，他们的福德光明虽然巨大，也会淹没在佛光中，犹如杲日下的萤火，消隐不现。若有瞻仰如来身者，哪能不光芒耀眼、目夺神摇呢？

〔自在梵王〕大自在天王和大梵天王。〔大自在天〕又名摩醯首罗天，是色界十八天中之最高天。〔大梵天〕梵是清净的意思，为离淫欲之色界诸天的通名。其中之初禅天主，称为大梵天王。

【汝又观此诸大菩萨，妙色严净，一切皆由修习善业福德而生。又诸天龙八部众等大威势者，亦因善业福德所生。】

你再观看此会诸大菩萨，妙色严净，这一切皆由修习善业福德而生。又有诸天龙八部众等有大威力和大权势者，他们也是因善业福德之所生。

〔天龙八部〕天、龙为八部中之二众，因此二众居八部之上首，故特标天龙八部。八部即八部众。〔八部众〕天众、龙众、夜叉、乾闼婆、阿修罗、迦楼罗、紧那罗、摩睺罗迦。由于人类肉眼不能见到这些八部众，所以又叫做“冥众八部”。又因为八部众以天众和龙众为最殊胜，所以又叫做“天龙八部”。〔大威势者〕有大威力和大权势者。

【今大海中所有众生，形色粗鄙，或大或小，皆由自心种种想念，作身语意诸不善业，是故随业，各自受报。】

而这大海中所有的众生，它们形色粗鄙，或大或小，皆是由自心的种种想念，造作身语意诸不善业，于是随业，各自受报而成。

以上，世尊进一步阐明心想业致这一因果原理，于是列举了佛身光明显曜、菩萨身妙色严净和诸天龙八部众等具有大威力和大权势，皆因善业福德所生；而大海中所有的众生，它们形色粗鄙，皆由恶业劣行所生。

【汝今常应如是修学，亦令众生了达因果，修习善业。汝当于此，正见不动，勿复堕在断常见中，于诸福田，欢喜敬养，是故汝等，亦得人天尊敬供养。】

你们从现在起，常应按照我上面所讲而如实修学，并且让众生也了达因果法则，知道善业获善果、恶业获恶果，知因畏果，努力修习善业。你们应当把这因果法则，坚持贯彻在自己的生活工作中，不为环境的威逼利诱所动摇，也不要堕在断见或常见中。对于一切福田，都要欢欢喜喜地尊敬供养，因此，你们也会得到人和天人的尊敬供养。

〔断、常二见〕断见和常见。断见，是坚持人死后身心断灭不复再生的邪见；常见，是坚持身心常住永恒不灭的邪见。〔福田〕田以生长为义，人若行善修德，犹如农夫在田中耕耘下种，必能获得福报，故名“福田”。

四、十善业道

【龙王当知：菩萨有一法，能断一切诸恶道苦。何等为一？谓于昼夜常念思惟观察善法，令诸善法念念增长，不容毫分不善间杂，是即能令诸恶永断，善法圆满，常得亲近诸佛、菩萨及余圣众。】

龙王，你要知道：菩萨有一法门，能断一切诸恶道苦。这一法门是什么呢？这就是在白天和夜晚都常常惦记着思惟善法、观察善法，令这些善法在自己心行中念念增长，不容心行有毫分不善间杂，如此即能令诸恶永断，善法圆满，常得亲近诸佛、菩萨以及阿罗汉、辟支佛等圣众。

〔恶道〕地狱、饿鬼、畜生。〔观察〕观其念，察其行。〔思惟观察善法〕思惟观察善法之事和理，并在自己心行上检点。这里有体味、反省、笃行、堪验等层次；并随时警觉，用力提起与所生恶念相反的善念，以善制恶。例如，瞋恚时，提起慈悲心；嫉妒生起时，提起随喜心；懈怠生起时，提起精进心；等等。〔随喜〕见别人行善而欣喜；因别人欣喜而欣喜。〔圣众〕阿罗汉、辟支佛、菩萨、佛等四种得道的大众。〔诸佛、菩萨及余圣众〕这里的“及余圣众”就是除了佛和菩萨之外的圣众，即阿罗汉和辟支佛。

【言善法者，谓人天身、声闻菩提、独觉菩提、无上菩提，皆依此法，以为根本，而得成就，故名善法。此法即是十善业道。何等为十？谓能永离：杀生、偷盗、邪行、妄语、两舌、恶口、绮语、贪欲、瞋恚、邪见。】

所谓善法（这里的“善”是美好的意思），就是说得人身、天身，以及证阿罗汉果（声闻菩提）、辟支佛果（独觉菩提）乃至佛果（无上菩提），皆依此法，以为根本，而得成就，故名善法。此善法，即是十善业道。什么是十善业道呢？就是说要永离杀生、偷盗、邪行（即邪淫）、妄语、两舌、恶口、绮语、贪欲、瞋恚、邪见（即愚痴）。

〔菩提〕汉译为“觉”，是指能觉知法性的智慧说的，也就是断尽烦恼之人的大智慧。〔三乘〕“乘”指交通工具，这里是比喻运载众生渡越生死海到涅槃彼岸之法门。佛就众生根机之钝、中、利，相应而说声闻乘、缘觉乘、菩萨乘等三种教法。三乘：小乘、中乘、大乘。小乘即声闻乘，中乘即缘觉乘，大乘即菩萨乘。〔声闻乘〕闻佛声教而得悟道，故称声闻。其知苦断集、慕灭修道，以此四谛（苦谛、集谛、灭谛、道谛）为乘，其最高果位是阿罗汉（声闻菩提）。〔缘觉乘〕又名独觉乘。观十二因缘而觉悟真谛理，故称缘觉。始观无明乃至老死，次观无明灭乃至老死灭，由此因缘生灭，即悟非生非灭，乃以此十二因缘为乘，其最高果位是辟支佛（独觉菩提；这里“佛”字是译音，同“弗”字）。〔菩萨乘〕求无上菩提，愿度一切众生，修六度万行，以此六度为乘，其最高果位是佛（无上菩提）。〔谓能永离〕这里的“能”是应该的意思。

1、离杀生

【龙王！若离杀生，即得成就十离恼法。何等为十？一、于诸众生，普施无畏；二、常于众生，起大慈心；三、永断一切瞋恚习气；四、身常无病；五、寿命长远；六、恒为非人之所守护；七、常无恶梦，寝觉快乐；八、灭除怨结，众怨自解；九、无恶道怖；十、命终生天；是为十。若能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，后成佛时，得佛随心自在寿命。】

龙王！若离杀生，即得成就十种离掉烦恼之法。哪十种呢？一、对众生普遍地做无畏布施；二、常常对众生生起大慈心；三、永断一切瞋恚习气；四、身常无病；五、寿命长远；六、恒为善神守护；七、常无恶梦，无论睡着（寝）还是醒来（觉）都很快乐；八、灭除怨结，众怨自解；九、不会有堕落三恶道的恐怖；十、命终生天；就是这十种。若能将此善业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后来成佛时，得佛随心自在寿命。

〔杀生〕杀害人、畜或其它动物等一切有情（一切有情识的动物）的生命，为十恶业之首。〔十离恼法〕十种离掉烦恼之法。〔普施无畏〕普遍地做无畏布施。所谓“无畏布施”就是用种种的方法去消除别人的危难和恐惧，为三施之一。〔三施〕财施、法施和无畏施。财施，是以财物去救济贫苦的人；法施，是以自己所闻悉的佛法去向人演说；无畏施，是竭尽所能去解除别人的怖畏和痛苦。〔慈心〕与人以乐之心。〔习气〕无始劫来养成的坏习惯，成为对环境不假思索的本能反应。〔非人〕指天龙八部中似人而非人的鬼神。〔回向〕回转自己所修的功德以趣向于某事某人。例如，回向给父母或众生或庄严佛净土，等等。〔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〕佛智之名，汉译为无上正等正觉，即是真正平等觉知一切真理的无上智慧。

问：吃肉是否是杀生？

答：吃肉就是杀生。因为，如果没有人吃肉，自然不会有人去宰杀动物来卖。要是有一半人改吃素，那么宰杀动物的数量必定减少一半。所以吃肉是参与了杀生的，而且是宰杀动物的主因，造业之重，可想而知。

我与一切众生，都在轮回之中。从无始劫来展转相生育，又展转相杀戮。牠们本来都是我的父母、兄弟、姊妹或儿女，我也曾是牠们的父母、兄弟、姊妹或儿女。牠们固然由于恶业成为异类，而受我杀戮。我也由于恶业，成为异类，而受牠们杀戮。久经长劫，彼此相生相杀，没完没了。凡夫不知道这一情形，而如来看得清清楚楚。如今蒙佛开示，自己知道了这些相生相杀的情形，不思则已，思想起来真是不胜惭愧悲悯啊！《楞严经》中，佛言：“六道众生，其心不杀，则不随其生死相续。汝修三昧，本出尘劳，杀心不出，尘不可出。”

问：我想要断除吃肉这一恶习，却又做不到，怎么办？

答：对此，印光大师讲了一个案例：“民国十年，光至南京，魏梅荪（系翰林，时年六十）谓光曰：‘佛法某也相信，佛也肯念，师之文钞也看过，就是吃不来素。’光谓：‘富贵人习气难忘，君欲吃素，祈熟读光文钞中南浔放生池疏（《南浔极乐寺重修放生池疏》），当数数读，自不能吃肉食矣。’此系八月十二日话，至十月，彼六十生辰，恐人情有碍，往金山（注：金山寺）过生日，回家即长素矣。次年，遂提倡开法云寺念佛放生道场，今六十六矣。而于慈善事业，不惜精神，极力提倡。若立慈幼院，若每年施粥。若近二年来，战事发生，收养老弱妇女于法云寺，打数十间席棚令住，为之煮粥。战事毕，量其远近，发给路费令归。一次有千多人，一次二千多人。每日吃了粥，令彼各念佛及观音。”（《印光法师文钞·复卓人居士书》）

《南浔极乐寺重修放生池疏》的全文及译文详见附录。

2、离偷盗

【复次，龙王！若离偷盗，即得十种可保信法。何等为十？一、资财盈积，王贼水火及非爱子，不能散灭；二、多人爱念；三、人不欺负；四、十方赞美；五、不忧损害；六、善名流布；七、处众无畏；八、财命色力安乐，辩才具足无缺；九、常怀施意；十、命终生天；是为十。若能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，后成佛时，得证清净大菩提智。】

再次，龙王！若离偷盗，就会在十个方面保障你有美好的人生。哪十个方面呢？一、资财盈积，官家、盗贼、水灾、火灾、以及败家子，都不能够毁掉；二、许多人爱念你；三、别人都不欺负你；四、十方赞美你；五、不必担忧受到损害；六、善名流布四方；七、在大众中无所畏惧；八、享有财富、长寿、健康、能干和安乐，辩才具足无缺；九、常怀布施的善意；十、命终时生天；就是这十个方面。若能够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以后成佛时，得证清净大菩提智。

〔偷盗〕新译作“不与取”，未经许可而占有别人的财物，十恶业之一。〔复次〕再度，再次，又。〔即得十种可保信法〕就会在十个方面保障你有美好的人生。〔王、贼、水、火及非爱子，不能散灭〕佛经上常说财为王、贼、火、水、恶子等五家所共有，即有五者能够毁掉你所拥有的财富：一、国王（泛指强权者），依仗势力没收你的财富。二、盗贼，偷、盗你的财富。三、水灾，冲掉你的财富。四、火灾，烧掉你的财富。五、败家子（非爱子），挥霍掉你的财富。〔处众无畏〕在人群中安然自在。〔财命色力安乐〕享有财富、长寿、健康、能干和安乐。

3、离邪行

【复次，龙王！若离邪行，即得四种智所赞法。何等为四？一、诸根调顺；二、永离諠掉；三、世所称叹；四、妻莫能侵；是为四。若能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，后成佛时，得佛丈夫隐密藏相。】

再次，龙王！若离邪淫，即得到四种为智者所赞叹的善报。哪四种呢？一、容貌端正，身心健康；二、家庭和美；三、众所称叹；四、自己的妻子没人能够侵扰；就是这四种。若能够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以后成佛时，得佛丈夫隐密藏相。

〔若离邪行〕这里的邪行是指邪淫，即夫妇以外的淫事。〔得四种智所赞法〕得到四种为智者所赞叹的善报。〔诸根调顺〕容貌端正，身心健康。“诸根”即六根，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，其中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指五官和躯体，意指心理。〔永离諠掉〕家庭和美。“諠”，喧闹；“掉”，是掉举，一种令心高举而不得安宁的烦恼。〔妻莫能侵〕自己的妻子没人能够侵扰。〔丈夫隐密藏相〕这是佛三十二相之一。

4、离妄语

【复次，龙王！若离妄语，即得八种天所赞法。何等为八？一、口常清净，优钵华香；二、为诸世间之所信伏；三、发言成证，人天敬爱；四、常以爱语，安慰众生；五、得胜意乐，三业清净；六、言无误失，心常欢喜；七、发言尊重，人天奉行；八、智慧殊胜，无能制伏；是为八。若能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，后成佛时，即得如来真实语。】

再次，龙王！若离妄语，即得到八种天人所赞叹的善报。哪八种呢？一、口常清净，发出优钵华香；二、为世间众人所信服；三、所说的话都可以作为凭证，人、天敬爱；四、常以温和慈爱的言语，安慰众生；五、非常安适愉悦，身业、口业和意业清净无染；六、言无误失，心常欢喜；七、说话时总是受到尊重，人、天奉行；八、智慧殊胜，没有人能够欺骗你；就是这八种。若能够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，以后成佛时，即得如来真实语。

〔妄语〕说虚假不真实的话。〔得八种天所赞法〕得到八种天人所赞叹的善报。〔优钵华〕即优钵罗华（花），此花甚香甚美。〔发言成证〕所说的话都可以作为凭证，因为总是真实的。〔得胜意乐，三业清净〕非常安适愉悦，身业、口业和意业清净无染。

5、离两舌

【复次，龙王！若离两舌，即得五种不可坏法。何等为五？一、得不坏身，无能害故；二、得不坏眷属，无能破故；三、得不坏信，顺本业故；四、得不坏法行，所修坚固故；五、得不坏善知识，不诳惑故；是为五。若能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，后成佛时，得正眷属，诸魔外道不能沮坏。】

再次，龙王！若离两舌，不搬弄是非离间他人，即得到五种不被伤害破坏的善报。哪五种呢？一、得不坏身，因为没有人能够伤害的缘故；二、与自己的眷属关系融洽，因为没有人能够破坏的缘故；三、信誉不会受到损害，因为你没有造两舌业，别人也不会用两舌来损害你；四、自己的修行不受到破坏，因为你纯一直心，不挑拨离间，修行坚定不移；五、不会有人来破坏你和善知识之间的关系，因为你没有挑拨离间诳惑别人，所以也不会受到这样的报应；就是这五种。若能够将此善业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以后成佛时，从属的弟子们均修习正法，诸魔外道皆不能破坏。

〔两舌〕搬弄是非，离间他人。〔顺本业故〕你对他人的所作所为（不两舌），终将回归自身（别人对你也不两舌）。这里“本业”，是指不两舌。

6、离恶口

【复次，龙王！若离恶口，即得成就八种净业。何等为八？一、言不乖度；二、言皆利益；三、言必契理；四、言词美妙；五、言可承领；六、言则信用；七、言无可讥；八、言尽爱乐；是为八。若能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，后成佛时，具足如来梵音声相。】

再次，龙王！若离恶口，即得成就八种清净善业。哪八种呢？一、言语不会失当；二、所言皆利益众生；三、所言必契合义理；四、言词美妙；五、自己所言，别人都会欣然接受；六、出言则有信用；七、言语端严，无可非议讥嘲；八、话语尽皆充满爱心和喜悦；就是这八种。若能够将此善业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以后成佛时，具足如来梵音声相，音声和雅，近远皆到，无处不闻。

〔恶口〕以恶毒的话骂人、讥讽人。〔净业〕清净的善业。〔乖度〕失当。〔言可承领〕所说的话能令对方欢喜接受。〔言则信用〕所说的话能够令人信任。〔梵音声相〕佛三十二相中之梵音深远相，音声和雅，近远皆到，无处不闻。

7、离绮语

【复次，龙王！若离绮语，即得成就三种决定。何等为三？一、定为智人所爱；二、定能以智，如实答问；三、定于人天，威德最胜，无有虚妄；是为三。若能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，后成佛时，得如来诸所授记皆不唐捐。】

再次，龙王！若离绮语，即得成就三种肯定的利益。哪三种呢？一、一定为智者所喜爱；二、一定能以智慧，如实答问；三、一定在人天中，威德最胜，无有虚妄；就是这三种。若能够将此善业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以后成佛时，此前得到如来的种种授记，皆不虚弃。

〔绮语〕杂秽语、无义语以及含淫意之言词。〔三种决定〕三种肯定的利益。〔授记〕佛对发大心的众生预先记名，过了多少年代，在某处某国之中，成什么佛。〔唐捐〕虚弃。

8、离贪欲

【复次，龙王！若离贪欲，即得成就五种自在。何等为五？一、三业自在，诸根具足故；二、财物自在，一切怨贼不夺故；三、福德自在，随心所欲，物皆备故；四、王位自在，珍奇妙物，皆奉献故；五、所获之物，过本所求，百倍殊胜，由于昔时不悭嫉故；是为五。若能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，后成佛时，三界特尊，皆共敬养。】

再次，龙王！若离贪欲，即得成就五种自在。哪五种呢？一、三业（身业、口业、意业）自在，因为六根戒品具足的缘故；二、财物自在，因为一切怨贼不夺的缘故；三、福德自在，随心所欲，因为诸物皆齐备的缘故；四、王位自在，因为珍奇妙物皆奉献给你的缘故；五、所获之物，远远超过本来所求的一百倍，因为过去不悭嫉的缘故；就是这五种。若能够将此善业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以后成佛时，三界特尊，皆共敬养。

〔自在〕通达无碍。〔诸根具足〕六根戒品具足，眼不贪色尘、耳不贪声尘、鼻不贪香尘、舌不贪味尘、身不贪触尘、意不贪法尘。〔过本所求〕超过本来所求。

《法华经》云：“诸苦所因，贪欲为本。”贪欲是万恶之源，小可失身，大可丧国。贪财、贪色、贪权、贪名、……，种种贪，不一而足，令我等随欲逐境，沦落至今。现在要脱离苦海，返本还源，必须于远离贪欲下大力气，所谓擒贼须擒王。有求皆苦；无求，苦才逐渐息减。人欲灭，道心生。《佛说四十二章经》云：“世尊成道已，作是思惟：离欲寂静，是最为胜。”《楞伽经》云：“牟尼寂静观，是则远离生，是名为不取，今世后世净。”

9、离瞋恚

【复次，龙王！若离瞋恚，即得八种喜悦心法。何等为八？一、无损恼心；二、无瞋恚心；三、无诤讼心；四、柔和质直心；五、得圣者慈心；六、常作利益，安众生心；七、身相端严，众共尊敬；八、以和忍故，速生梵世；是为八。若能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，后成佛时，得佛无碍心，观者无厌。】

再次，龙王！若离瞋恚，即得到八种喜悦心法。哪八种呢？一、无损伤恼怒他人之心；二、无瞋恚心；三、无诤讼心；四、柔和质直心；五、得到圣者之慈心；六、常作利益众生之事，抚慰安稳众生之心；七、身相端严，众人共同尊敬；八、因为和忍的缘故，速生大梵天；就是这八种。若能够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以后成佛时，得佛无碍心，观者无厌。

〔瞋恚〕于违情之境，不顺己意，心生忿怒。瞋恚是修行人之大忌，所谓“一念瞋心起，万道障门开”、“火烧功德林”。〔诤讼〕争辨；争论。〔柔和质直心〕柔和朴实正直之心。〔梵世〕大梵天。

10、离邪见

【复次，龙王！若离邪见，即得成就十功德法。何等为十？一、得真善意乐，真善等侣；二、深信因果，宁殒身命，终不作恶；三、惟归依佛，非余天等；四、直心正见，永离一切吉凶疑网；五、常生人天，不更恶道；六、无量福慧，转转增胜；七、永离邪道，行于圣道；八、不起身见，舍诸恶业；九、住无碍见；十、不堕诸难；是为十。若能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，后成佛时，速证一切佛法，成就自在神通。】

再次，龙王！若离邪见，即得成就十种功德法。哪十种呢？一、得到真正的善知识作老师和心地仁爱品质淳厚的同参道友；二、深信因果，宁肯牺牲自己的性命，也不作恶；三、只皈依佛，而不皈依佛陀以外的天神等；四、具有不受利害影响之端直心和符合真理的正确见解，因而永远不会提心吊胆疑福疑祸；五、常生人道或天道，不更堕恶道；六、无量福慧，转转增胜；七、永离邪道，行于圣道；八、不起执著身体为实有的邪见（不起身见），远离诸恶业；九、见解总是通达无碍（住无碍见）；十、不遭受八难；就是这十种。若能够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以后成佛时，速证一切佛法，成就自在神通。

〔邪见〕就是愚痴，心性闇昧，没有通达事理之智慧，其想法、看法与真理相违背。〔得真善意乐〕得到真正的充满慈悲心的快乐。〔得真善等侣〕得到真正的善知识作老师和心地仁爱品质淳厚的同参道友。〔深信因果，宁殒身命，终不作恶〕深信因果，宁肯牺牲自己的性命，也不作恶。因为性命止此一生，而恶业之报是果又引因、因又招果，生生世世，报来报去，没完没了。

〔不堕诸难〕不遭受八难。〔八难〕八个见闻佛法有障碍的地方和情形，即：地狱、饿鬼、畜生、北俱卢洲、无想天、盲聋喑哑，世智辩聪、佛前佛后。此中地狱饿鬼畜生属三恶道，因业障太重，很难见闻佛法；北俱卢洲人，福分很大，但不晓得佛法，故不能了生脱死；无想天是外道所生的地方，那里的人也是不能了生脱死；患了盲聋喑哑的人，自然见闻不到佛法；世智辩聪是世人仗著小聪明，不肯虚心修行，甚至还会毁谤佛法；生于佛法住世期之前或者佛法住世期之后，都听闻不到佛法。（释迦牟尼佛的佛法住世期是一万二千年，其中：正法时期一千年，像法时期一千年，末法时期一万年。）

五、所获大利

在这一节中，世尊开示修身、语、意这三善业所获之大利。

1、修身善业

【尔时，世尊复告龙王言：若有菩萨，依此善业，于修道时，能离杀害，而行施故，常富财宝，无能侵夺，长寿无夭，不为一切怨贼损害。】

此言离杀害（不杀生）所获之大利。

【离不与取，而行施故，常富财宝，无能侵夺，最胜无比，悉能备集诸佛法藏。】

此言离不与取（不偷盗）所获之大利。

〔法藏〕佛所说之教法。

【离非梵行，而行施故，常富财宝，无能侵夺，其家贞顺，母及妻子，无有能以欲心视者。】

此言离非梵行（不邪淫），所获之大利。

〔其家贞顺，母及妻子，无有能以欲心视者〕他的家贞洁和顺，母亲及妻子，没有能以淫欲心观视者。

2、修语善业

【离虚诳语，而行施故，常富财宝，无能侵夺，离众毁谤，摄持正法，如其誓愿，所作必果。】

此言离虚诳语（不妄语）所获之大利。

【离离间语，而行施故，常富财宝，无能侵夺，眷属和睦，同一志乐，恒无乖诤。】

此言离离间语（不两舌）所获之大利。

〔恒无乖诤〕完全没有别扭和争吵。

【离粗恶语，而行施故，常富财宝，无能侵夺，一切众会，欢喜归依，言皆信受，无违拒者。】

此言离粗恶语（不恶口）所获之大利。

【离无义语，而行施故，常富财宝，无能侵夺，言不虚设，人皆敬受，能善方便，断诸疑惑。】

此言离无义语（不绮语），所获之大利。

〔能善方便，断诸疑惑〕能够善巧方便地断诸疑惑。

3、修意善业

【离贪求心，而行施故，常富财宝，无能侵夺，一切所有，悉以惠舍，信解坚固，具大威力。】

此言离贪求心（不贪）所获之大利。

【离忿怒心，而行施故，常富财宝，无能侵夺，速自成就，无碍心智，诸根严好，见皆敬爱。】

此言离忿怒心（不瞋）所获之大利。

〔诸根严好〕身相庄严，心地美好。

【离邪倒心，而行施故，常富财宝，无能侵夺，恒生正见敬信之家，见佛闻法，供养众僧，常不忘失大菩提心。】

此言离邪倒心（不痴），所获之大利。

【是为大士修菩萨道时，行十善业，以施庄严，所获大利如是。】

这就是大士（菩萨的通称）修菩萨道时，行十善业来庄严自己，所获大利，是如此之多。

这一小段是承上启下，归结上文修十善业所获之种种大利，开启下文修十善业所作之种种庄严。

〔菩萨道〕菩萨所修之道，亦即自利利他之道。〔以施庄严〕来庄严自己。“施”，实行；“庄严”是美饰、成全、成就的意思。

六、十善庄严

以下，世尊开示十善业能够作种种庄严。

1、六度庄严

【龙王！举要言之：行十善道，以戒庄严故，能生一切佛法义利，满足大愿；忍辱庄严故，得佛圆音，具众相好；精进庄严故，能破魔怨，入佛法藏；定庄严故，能生念慧、惭愧、轻安；慧庄严故，能断一切分别妄见。】

这是讲修十善业令六度庄严，而得种种大利。

〔六度〕六种行之可以从生死苦恼此岸得度到涅槃安乐彼岸的法门，即布施、持戒、忍辱、精进、禅定、般若。布施能度悭贪，持戒能度毁犯，忍辱能度瞋恚，精进能度懈怠，禅定能度散乱，般若能度愚痴。

2、四无量心庄严

【慈庄严故，于诸众生，不起恼害。悲庄严故，愍诸众生，常不厌舍。喜庄严故，见修善者，心无嫌嫉。舍庄严故，于顺违境，无爱恚心。】

修十善业令四无量心（慈、悲、喜、舍）庄严。

〔四无量心〕慈无量心、悲无量心、喜无量心、舍无量心。与一切众生乐，名“慈无量心”；拔一切众生苦，名“悲无量心”；见人行善或离苦得乐，深生欢喜，名“喜无量心”；如上三心，舍之而不执著，或怨亲平等，不起爱憎，名“舍无量心”。

3、四摄庄严

【四摄庄严故，常勤摄化一切众生。】

修十善业令四摄（布施摄、爱语摄、利行摄、同事摄）庄严，常勤摄化一切众生。

〔四摄法〕布施摄、爱语摄、利行摄、同事摄。布施摄是对钱财心重的人，用财施，对于求知心重的人，用法施，使双方情谊逐渐深厚，而达到我度化对方的目的；爱语摄是随著众生的根性，以温和慈爱的言语相对，令他生欢喜心，感到我和蔼可亲而与我接近，以达到我度化对方的目的；利行摄是修菩萨道者，要身口意诸行皆有利于人，以损己利人的行为，感化众生共修佛道，以达到我度人的目的；同事摄是修菩萨道者，要深入社会各阶层中，与各行各业的人相接触，做其朋友，与其同事，在契机契缘的情况下，而度化之。菩萨济度众生，必须先行此四摄法，使众生爱我敬我信我，然后方能听我劝导，修行佛道。

4、三十七道品庄严

这一节，世尊开示修十善业令三十七道品庄严。“三十七道品”即：四念处、四正勤、四如意足（神足）、五根、五力、七菩提分、八正道分。《维摩经·佛国品》曰：“三十七道品，是菩萨净土。”

【念处庄严故，善能修习四念处观。】

四念处庄严故，善能修习四念处观。

〔四念处〕又名四念住，即：身念处、受念处、心念处、法念处。身念处是观身不净；受念处是观受是苦；心念处是观心无常；法念处是观法无我。此四念处的四种观法都是以智慧为体，以慧观的力量，把心安住在道法上，使之正而不邪。

【正勤庄严故，悉能断除一切不善法，成一切善法。】

四正勤庄严故，悉能断除一切不善法，成就一切善法。

〔四正勤〕已生恶令断灭、未生恶令不生、未生善令生起、已生善令增长。精进努力修习此四种道法，以策励身口意，断恶生善。

【神足庄严故，恒令身心轻安快乐。】

四神足庄严故，恒令身心轻安快乐。

〔四如意足〕又名四神足，原系四种禅定，谓修此四者，则能如意开发神通。一、欲如意足，谓修道趣果的欲望增进；二、念如意足，谓念念一心，住于正理；三、进如意足，谓精进直前，功无间断；四、慧如意足，谓真照离妄，心不散乱。

【五根庄严故，深信坚固，精勤匪懈，常无迷妄，寂然调顺，断诸烦恼。】

五根庄严故，深信坚固，精勤不懈，常无迷妄，寂然调顺，断诸烦恼。

〔五根〕信根、进根、念根、定根、慧根。因为信、进、念、定、慧，是生圣道的根本，故名“五根”。

【力庄严故，众怨尽灭，无能坏者。】

五力庄严故，众怨尽灭，无能坏者。

〔五力〕五根（信根、进根、念根、定根、慧根）坚固所发生的力量，叫做“五力”。即信力、精进力、念力、定力、慧力。信力是信根增长，能破诸邪信；精进力是精进根增长，能破身之懈怠；念力是念根增长，能破诸邪念；定力是定根增长，能破诸乱想；慧力是慧根增长，能破三界之诸惑。

【觉支庄严故，常善觉悟一切诸法。】

七觉支庄严故，常自善于觉悟一切诸法。

〔七觉支〕又名七菩提分，为五根五力所显发的七种觉悟。一、择法菩提分，即以智慧简择法的真伪；二、精进菩提分，即以勇猛心，力行正法；三、喜菩提分，即心得善法，而生欢喜；四、轻安菩提分，即除去身心粗重烦恼，而得轻松安乐；五、念菩提分，即时刻观念正法，而令定慧均等；六，定菩提分，即心唯一境，而不散乱；七、舍菩提分，即舍离一切虚妄之法，而力行正法。

【正道庄严故，得正智慧常现在前。】

八正道庄严故，得正智慧常现在前。

〔八正道〕八条圣者的道法。一、正见，即正确的知见。二、正思惟，即正确的思考。三、正语，即正当的言语。四、正业，即正当的行为。五、正命，即正当的职业或生活。六、正精进，即正确的努力。七、正念，即正确的观念。八、正定，即正确的禅定。修此八正道，便可证得阿罗汉果。

5、止、观、方便庄严

这一节讲修十善业令止庄严、观庄严和方便庄严。

【止庄严故，悉能涤除一切结使。】

止庄严故，悉能涤除一切烦恼。

〔止〕梵语曰奢摩他，心定止于一处。〔结使〕结与使。结与使都是烦恼的别名，烦恼能系缚身心，结成苦果，故称为“结”，能使众生沉溺于生死苦海，故又名为“使”。

【观庄严故，能如实知，诸法自性。】

观庄严故，能如实了知，诸法之自性。

〔观〕梵语曰毗婆舍那，以正慧观察事理。

【方便庄严故，速得成满，为、无为乐。】

方便庄严故，速得圆满成就有为和无为之乐。

〔方便〕为了引导和教化众生而采用的手段、方法或语言。

6、一切庄严

【龙王当知：此十善业，乃至能令十力、无畏、十八不共、一切佛法，皆得圆满。是故，汝等应勤修学。】

世尊在列举了十善能够作种种庄严之后，在这里进而说道：此十善业，乃至能令佛的十力、四无畏、十八不共法以及一切佛法，皆得圆满。于是告诫大众：是故，汝等应勤修学。

〔十力〕指如来所具有的十种力用。一、知觉处非处智力，即能知一切事物的道理和非道理的智力；二、知三世业报智力，即能知一切众生三世因果业报的智力；三、知诸禅解脱三昧智力，即能知各种禅定及解脱三昧等的智力；四、知诸根胜劣智力，即能知众生根性的胜劣与得果大小的智力；五、知种种解智力，即能普知众生种种境界不同的智力；六、知种种界智力，即能普知众生种种境界不同的智力；七、知一切至所道智力，即能知一切众生行道因果的智力；八、知天眼无碍智力，即能以天眼见众生生死及善恶业缘而无障碍的智力；九、知宿命无漏智力，即知众生宿命及知无漏涅槃的智力；十、知永断习气智力，即于一切妄惑余气，永断不生，能如实知之的智力。

〔四无畏〕无畏，是教化他人的心没有惧怕。佛有四无畏：一、一切智无所畏，佛于大众中明言我为一切智人而无畏心也。二、漏尽无所畏，佛于大众中明言我断尽一切烦恼而无畏心也。三、说障道无所畏，佛于大众中说惑业等诸障法而无畏心也。四、说尽苦道无所畏，佛于大众中说戒定慧等诸尽苦之正道而无畏心也

〔十八不共法〕只限于佛所有的十八种功德法，因为只限于佛，不与三乘共有，故名“不共法”。一、身无失，佛自无量劫以来，常用戒定慧和慈悲以修其身，由于功德圆满，一切烦恼皆尽，是名“身无失”；二、口无失，佛具无量智慧辩才，从佛金口所说的话，字字句句，契合真理，是名“口无失”；三、念无失，佛具无上深妙禅定，心不散乱，常在定中，对一切法，心无所住，故名“念无失”；四、无异想，佛对众生，平等普度，心无分别，是名“无异想”；五、无不定心，佛于行住坐卧，不离甚深禅定，是名“无不定心”；六、无不知己舍，佛说法度生，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，未有了知一法而不舍者，是名“无不知己舍”；七、欲无减，佛悲愍众生，欲度众生，心无厌足，是名“欲无减”；八、精进无减，佛以救度众生为己任，故常度一切众生，无有休息，是名“精进无减”；九、念无减，佛于三世诸佛之法，一切智慧，相应圆满，无有退转，是名“念无减”；十、慧无减，佛具一切智慧，无量无际不可尽，故名“慧无减”；十一、解脱无减，佛远离一切执著，具二种解脱，一者有为解脱（即与无漏智慧相应之解脱），二者无为解脱（即一切烦恼净尽而无余），是名“解脱无减”；十二、解脱知见无减，佛于一切解脱中，知见明了，分别无碍，是名“解脱知见无减”；十三、一切身业随智慧行，佛身之所作，皆以智慧为前导，故无不充满智慧，是名“一切身业随智慧行”；十四、一切口业随智慧行，佛口之所言，亦皆以智慧前导，故无不充满智慧，是名“一切口业随智慧行”；十五、一切意业随智慧行，佛心之所思，亦皆以智慧先行，故无不充满智慧，是名“一切意业随智慧行”；十六、智慧知过去世无碍，佛以智慧照见过去世一切法，悉能遍知而无障碍，是名“智慧知过去世无碍”；十七、智慧知未来世无碍，佛以智慧照见未来世所有一切，悉能遍知而无障碍，是名“智慧知未来世无碍”；十八、智慧知现在世无碍，佛以智慧照见现在世所有一切，悉能遍知而无障碍，是名“智慧知现在世无碍”。

七、犹如大地

【龙王！譬如一切城邑聚落，皆依大地而得安住，一切药草卉木丛林，亦皆依地而得生长；此十善道，亦复如是。一切人天，依之而立，一切声闻独觉菩提、诸菩萨行、一切佛法，咸共依此十善大地，而得成就。】

世尊总结说道：龙王！譬如一切城邑聚落，皆依大地而得安住，一切药草卉木丛林，亦皆依大地而得生长；此十善道，也是这样。一切人乘、天乘，依之而立；一切声闻乘、缘觉乘、菩萨乘，以及一切佛法，都共同依此十善大地，而得成就。

八、信受奉行

【佛说此经已，娑竭罗龙王及诸大众，一切世间天、人、阿修罗等，皆大欢喜，信受奉行。】

世尊宣讲完毕，娑竭罗龙王及参加法会的大众，一切世间的天人、人、阿修罗等，都充满法喜，信受奉行。

诵经闻法得益的关键，就是“信受奉行”这四字。

〔信受奉行〕真诚信受如来所说的法，并且切实奉行如来所说的法。奉持，有拳拳服膺之意。即是念念不忘佛说，念念不违佛说。

读经闻法，关键是要向自家身上领会。以佛说为明镜，时时处处自照；以佛说为灯塔，依教而前行。修学中要紧紧把握住闻思修这三个环节，将闻思落实在修上，方得真实受用。

〔三慧〕一、闻慧，依见闻经教而生之智慧。二、思慧，依思惟道理而生之智慧。三、修慧，依修而生之智慧。前二慧为散智，为生发修慧之缘；修慧为定智，有断惑证理之用。

附录：《南浔极乐寺重修放生池疏》

原文

印光大师

戒杀放生之事，浅而易见。戒杀放生之理，深而难明。若不明其理，纵能行其事，其心决不能至诚恻怛；其福田利益，亦随其心量而致成微浅。倘遇不知者阻诽，遂可被彼所转，而一腔善心，随即消灭者有之。以故不避繁词，用申其义。俾物类同沐慈恩，人伦各培福祉。以恳到之深仁，灭自他之杀报，同臻寿域，共乐天年。尚祈以此功德，回向西方。则永出轮回，高超三界，为弥陀之弟子，作海众之良朋矣。阅者幸注意焉。

原夫水陆众生，一念心性，直下与三世诸佛，无二无别。但以宿恶业力，障蔽妙明，不能显现，沦于异类。遂致知识陋劣，除求食避死之外，了无所知。譬如大宝铜镜，经劫蒙尘。不唯毫无光明，即彼铜体，亦不显现，直同废物。忽遇智人，知是宝镜，具有照天照地无边光明。遂日事磨砻，初则略露镜体，次则渐发光明。及乎磨之至极，则照天照地之光，全体显现。无智之人，方始贵重，视为至宝。须知此光，镜本自具，非从磨得。虽复自具，倘无磨砻之缘，从劫至劫，亦无发光之日。

一切人天六道众生心性，悉皆如是。由无始来，惑业障蔽，不能显发本具妙明，迷背真性，造生死业。大觉世尊，知诸众生一念心性，与佛同俦。因兹种种方便，随机说法。普令修习戒定慧道，以期断惑业而复本有，圆福慧以证法身。又令世人发慈悲心，戒杀放生。良以我与一切众生，皆在轮回之中。从无始来展转相生，展转相杀。彼固各各皆为我之父母、兄弟、姊妹、儿女，我亦各各皆为彼之父母、兄弟、姊妹、儿女。彼固频频由恶业力，或于人中，或于异类，受我杀戮。我亦由恶业力，或于人中，或于异类，受彼杀戮。久经长劫，相生相杀，了无底止。凡夫不知，如来洞见。不思则已，思之则不胜惭愧悲悯矣！

我今幸承宿世福善，生于人道。固宜解怨释结，戒杀放生。令彼一切有生命者，各得其所。又为念佛回向净土，令得度脱。纵彼业重，未能即生，我当仗此慈善功德，决祈临终往生西方。既往生已，即得超凡入圣，了生脱死，永出轮回，渐证佛果矣。

且爱物放生，古圣先贤，皆行此事。故《书》有“鸟兽鱼鳖咸若”之文，而文王泽及枯骨，况有知觉之物哉？至于简子放鸠，子产畜鱼，随侯济蛇，杨宝救雀。此固圣贤一视同仁之心，尚不知其蠢动含灵皆具佛性，展转升沉互为怨亲，及将来决定成佛等义。迨至大教东来，三世因果，及生佛心性平等无二之理，大明于世。凡大圣大贤，无不以戒杀放生，为挽杀劫以培福果，息刀兵而乐天年之基址。

古云：“欲知世上刀兵劫，须听屠门半夜声。”又云：“欲得世间无兵劫，除非众生不食肉。”是知戒杀放生，乃拔本塞源之济世良谟也。故陈智者大师，买临海江沪溪梁六十余所，亘四百余里为放生池。请敕立碑，禁止渔捕。有偷捕者，动辄得祸。直至唐贞观中，犹然如是。唐肃宗乾元二年，诏天下诸州各立放生池，敕颜真卿撰碑文，并书丹。有云：“我皇举天下以为池，罄域中而蒙福，承陀罗尼加持之力，竭烦恼海生死之津。揆之前古，曾何仿佛？”宋真宗天禧元年，诏天下立放生池，而杭州西湖，亦宋之放生池也。明莲池大师，立放生池于上方、长寿二处。其《戒杀放生文》，流通天下。迄今三百余年以来，景仰高风，慈济物类之缁素通人，何可胜数。

或曰：鳏寡孤独，贫穷患难，所在皆有，何不周济，而乃汲汲于不相关涉之异类。其缓急轻重，不亦倒置乎哉？

答曰：子未知如来教人戒杀放生之所以也。夫人、物虽异，佛性原同。彼以恶业沦于异类，我以善业幸得人身。若不加悯恤，恣情食啖。一旦我福或尽，彼罪或毕，难免从头偿还，充彼口腹。须知刀兵大劫，皆宿世之杀业所感。若无杀业，纵身遇贼寇，当起善心，不加诛戮。又况瘟疫水火诸灾横事，戒杀放生者绝少遭逢。是知护生，原属护自。戒杀可免天杀、鬼神杀、盗贼杀、未来怨怨相报杀。鳏寡孤独，贫穷患难，亦当随分随力以行周济。岂戒杀放生之人，绝不作此项功德乎？然鳏寡等虽深可矜悯，尚未至于死地。物则不行救赎，立见登鼎俎以充口腹矣。

又曰：物类无尽，能放几何？

答曰：须知放生一事，实为发起同人普护物命之最胜善心。企其体贴放生之意，中心恻然，不忍食啖。既不食啖，则捕者便息。庶水陆空行一切物类，自在飞走游泳于自所行境，则成不放之普放。非所谓以天下而为池乎？纵不能人各如是，而一人不忍食肉，则无量水陆生命，得免杀戮。况不止一人乎？又为现在未来一切同人，断鳏寡孤独贫穷患难之因，作长寿无病、富贵安乐、父子团圝、夫妻偕老之缘。正所以预行周济，令未来生生世世永不遭鳏寡等苦，长享受寿富等乐。非所谓罄域中而蒙福乎？何可漠然置之。子审思之，戒杀放生，毕竟是汲汲为人，抑止汲汲为物，而缓急轻重倒置乎？

南浔极乐寺外，向有放生池。以磡未全砌，遂致坍塌。兼复多年未浚，淤泥充满。每有善士就河放生，虽发善心，生难获益。其旦蒙放而暮复遭捕者，当居多半。若近大江，则固宜放之江中，小河则断非所宜。园林大师心有不忍，拟欲深浚其池，外筑围墙以为防护，俾放生有地，而盗捕无由，其意亦良厚矣。尚未开工，适普陀觉三大师至，一见即志道相契。旋以寺事付托，而己则放下万缘，专修净业焉。觉师缵承旧绪，即欲速成其事。但以工程浩大，独力难成。拟募阖镇善信人等，共襄胜事。祈予作序。

予常痛念近世杀劫之惨，欲挽无力，因彼之请，触动予怀。遂将吾人与物类之本具真心，及随业升沉，并杀生护生之现未果报，撮略言之。冀诸位檀越，同发善念，同捐净资，俾此举速得成功，庶物类悉皆得所，其功德利益，无量无边。岂特现世万祸冰消，千祥云集，而未来世之衔恩报德者，正不知其几千万亿也！

译文

戒杀放生之事，浅而易见，而戒杀放生之理，深而难明。若不明其理，纵然能行其事，却决无至诚恻隐之心；其福田利益，亦随其心量窄小而变得微少浅薄。倘若遇到不懂得道理人的阻拦和诽谤，很可能就会改变初衷，而一腔善心，也就随之消灭。所以我在这里不避繁复，来阐明戒杀放生的道理。使动物同沐慈恩，人类各培福祉。以至诚恳切之博爱，息灭自、他之杀报，同享高寿，共乐天年。并祈求以此功德，回向往生西方极乐世界。如此，则永出轮回，高超三界，为阿弥陀佛之弟子，作清净大海众菩萨之良朋矣。希望读者仔细阅读。

本来，水陆动物之心性，与三世诸佛完全一样。只不过因为宿世恶业，障蔽了妙明真心不能显现，而堕落成为异类。于是使牠们知识陋劣，除了求食避死之外，一无所知。譬如大宝铜镜，无数劫来蒙蔽尘垢。不仅毫无光明，就是境体，亦不显现，简直就同废物一样。忽然遇到智者，知道这是宝镜，具有照天照地的无边光明。于是天天打磨，初则略露镜体，次则渐发光明。待到打磨到最后，则照天照地之光，全体显现。无智之人这时才晓得贵重，视为至宝。须知此光，是宝镜本来就有，并非从打磨得到。虽然此光是宝镜本具，倘若没有打磨之缘，从劫至劫，也不会有发光之日。

一切人、天、六道众生之心性，全都是这样。由于无始劫来，惑业障蔽，不能显发本具之妙明，迷背真性，而造生死业。大觉世尊释迦牟尼佛，知道所有众生之心性，与佛相同。因此以种种方便，随机说法。普令众生修习戒定慧之菩提道，以达到断惑业而恢复本有，圆福慧以证得法身。又令世人发慈悲心，戒杀放生。这是因为我与一切众生，都在轮回之中。从无始劫来展转相生育，又展转相杀戮。牠（他）们本来各各皆为我之父母、兄弟、姊妹、儿女，我亦各各皆为牠（他）们之父母、兄弟、姊妹、儿女。牠（他）们固然频频由于恶业之力，或为人、或为异类，而受我杀戮。我也由于恶业之力，或为人、或为异类，而受牠（他）们杀戮。久经长劫，相生相杀，没完没了。凡夫不知道这一情形，而如来看得清清楚楚。如今蒙佛开示，自己知道了这些相生相杀的情形，不思则已，思想起来真是不胜惭愧悲悯啊！

我今幸承宿世之福德善业，生于人道。固然应当化解怨敌消除仇恨，而戒杀放生。让一切有生命者，各得其所。又为牠们念佛回向净土，使牠们得以度脱。纵然牠们由于业重，未能立即往生，我也会仗此慈善功德，临终决定往生西方极乐世界。既然已经往生到西方极乐世界，就立即超凡入圣，而了生脱死，永出轮回，渐证佛果矣。

而且，爱物放生，古圣先贤全都在做。故《尚书》有“鸟兽鱼鳖咸若（鸟兽鱼鳖都要顺其天性，使牠们不受杀害之苦，惊窜之怖）”之文，而文王之恩泽及于枯骨，何况有知觉的动物呢？至于简子放鸠，子产畜鱼，随侯济蛇，杨宝救雀。这些固然是圣贤们一视同仁之心，但他们还不知道蠢动含灵皆具佛性，人类与动物是展转升沉、互为怨亲，以及戒杀放生将来决定成佛等道理。等到佛法传至中土，三世因果，以及众生与佛，其心性平等无二之理，才大大明白于世。所有的大圣大贤，无不以戒杀放生，为挽回杀劫以培植福果，息刀兵而乐享天年的根本。

〔简子放鸠〕这是列国时期，诸侯赵简子放斑鸠的故事：元旦（正月初一）邯郸人献斑鸠给赵简子。赵简子非常高兴，大大奖赏一番。一位客人问他为什么会这样高兴。赵简子回答道：“我正好拿来放生，以表示我的仁慈和恩惠。”客人说道：“大家知道了你要放生，都会投你所好，兢相捕捉来让你放生。这一捉一放，死伤的就多了。你如果真的不想伤害牠们，最好的办法是禁止捕捉。要是捕捉了再来放生，那么你的恩惠还抵不过你的过失呢。”赵简子欣然地采纳了这个建议，下令严禁捕捉。〔子产畜鱼〕有人送鱼给子产（孔子的学生），他不忍心牠们被杀害，就统统放进池里。〔随侯济蛇〕随侯到齐国去，路上见到一条蛇，困在沙地里，头部流血。于是以杖挑起，放入水中。回来时又经过这个地方，这蛇衔宝珠献给他。〔杨宝救雀〕杨宝幼时，见一黄雀为枭鸟搏伤坠地，又被蚂蚁重重围困。于是拾起黄鸟带回家，放在盒中，喂以黄花。待牠伤口痊愈，就放牠飞去。夜间梦见一黄衣童子拜谢，赠送他四枚玉环，说道：“我是王母娘娘的使者，蒙你救命。您的子孙都会高风亮节，富贵荣华，位列三公，就像这四枚玉环一样。”後来杨宝之后，四世贵显。

古人说道：“欲知世上刀兵劫，须听屠门半夜声。”又说道：“欲得世间无兵劫，除非众生不食肉。”由此可知，戒杀放生乃是从根本上救济世人的好办法。所以智者大师，买临海沿江六十多处，绵延四百余里为放生池。并请朝廷下令立碑，禁止渔捕；有偷捕者，严加惩处。直至唐代贞观年间，都仍然如此。唐肃宗乾元二年，下诏天下，命令各州设立放生池，皇上下御令叫颜真卿（大书法家，官至吏部尚书、太子太师，封鲁郡公）撰写碑文，并刻在石碑上。碑文写道：“我们英明的皇上将天下作为放生池，使一切处蒙福。承神咒加持之力，断竭烦恼海中之生死流。考察历代以来，哪有如此之伟绩呢？”

宋真宗天禧元年，下诏天下，建立放生池。而杭州之西湖，也是宋代的放生池。明代莲池大师，在上方和长寿二处建立放生池。他写的《戒杀放生文》，流通天下。至今三百余年以来，景仰大师之高风，而慈济动物的僧俗，不计其数。

有人问道：鳏寡孤独，贫穷患难，到处都是，为什么不去周济他们，而忙碌奔波，去救济不相干的异类呢？其缓急轻重，岂不是颠倒了吗？

我回答道：您不知道如来教人戒杀放生之所以然也。人类与动物虽然相异，佛性却是一样。牠们是因为恶业而沦为异类，我们是因为善业而幸得人身。倘若不悯恤牠们，而恣情食啖。一旦我们的福尽，而牠们的罪毕，那就要从头偿还，我们也要被牠们食啖。要知道刀兵大劫，都是由于宿世之杀业所感。若无杀业，纵然身遇贼寇，他们也会生起善心，而不加伤害。更何况瘟疫、水火等灾祸横事，戒杀放生的人是绝少遭逢。由此可知，保护动物原是保护我们自己。戒杀可以免除天杀、鬼神杀、盗贼杀、未来怨怨相报杀。至于鳏寡孤独，贫穷患难，也应当随分随力予以周济。难道戒杀放生之人，就不作此项功德吗？而且鳏寡孤独、贫穷患难等人，虽然深可怜悯，但他们尚未至于死地。而供食的动物如果不立即救赎，牠们马上就被烹杀以充口腹矣。

又问道：供食的动物多得不得了，你们能够放生多少？

我回答道：须知放生一事，实际上是为发起人们都来保护动物生命之最胜善心。企望他们体贴放生之意，而心中爱怜动物，不忍食啖。大家既然不食啖，则无人去捕捉。那么空中、地上、以及水里的一切动物，都自由自在地飞、走、游泳于自己所行之境，则成为虽不放生，而普遍放生了。这不就是以天下为放生池吗？纵然不能够人人如此，而一人不忍食肉，则无量水陆生命，就得以免除杀戮。何况远远不止一人呢！而且，这又为现在和未来一切戒杀放生的同仁们，断除了鳏寡孤独、贫穷患难之恶因，而作为长寿无病、富贵安乐、父子团圆、夫妻偕老之善缘。也正是为了预先周济那些本来会成为鳏寡孤独、贫穷患难之人，使他们未来生生世世永不遭鳏寡孤独、贫穷患难等苦，长享高寿富贵等乐。这不就是使一切处都蒙福吗？怎么可以漠然置之呢？您仔细思考，戒杀放生，究竟是忙碌奔波为人，还是忙碌奔波为动物，而缓急轻重颠倒呢？

南浔极乐寺外，向来有放生池。由于堤岸没有全砌，以致坍塌。加上多年未疏通挖深，而淤泥充满，每每有善心人士就在河里放生。他们虽然发了善心，而被放的众生却难获利益。其中早晨被放，而傍晚又遭捕捉者，占大多数。若靠近大江，就应当放之江中，而小河则完全不宜放生。园林大师对于朝放暮捕的情形，于心不忍，打算疏通深挖这个放生池，外筑围墙以为防护，使大家有地方放生，而不会被盗捕，这个想法非常慈悲。尚未开工，正好普陀山觉三大师来到，一见即志同道合。于是园林大师将寺院中的事付托给他，而自己则放下万缘，专修净业。觉三大师继承了修复放生池任务，就想尽快地完成。但是由于工程浩大，独力难成。所以打算向全镇善信人等募集资金，共同来完成这个美好的事业，因而请我作序。

我常常痛念近世杀劫之惨，想要挽救却无力实施，由于他的邀请，触动了我的心怀。于是将人类与动物之本具真心，及随业升沉，并杀生护生之现在和未来的果报，举要言之。希望诸位檀越，同发善念，同捐净资，使这一事业速得成功，使放生的鱼鳖等都各得其所，其功德利益，无量无边。这不仅是现世万祸冰消，千祥云集；而未来世之衔恩报德者，正不知道有几千万亿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