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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说修行”网上佛学院 穿衣吃饭，不被所瞒（《梦游集·示欧嘉可》） 湛然 注
【语曰：“人莫不饮食也，鲜能知味也。”此言道，在日用至近而知之者希。古人谓：“除却著衣吃饭，更无别事。”是则古今两闲（通“间”）之内，被穿衣吃饭瞒昧者多矣。傥不为其所瞒，则称豪杰之士矣。】 《中庸》说：“人们每天都在吃喝，但却很少有人是在真正地品尝滋味（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边吃喝边妄想）。”这是说，在最为平常的日用生活中，很少有人能够总是觉知到自己的所作所为。在谈论到修道时，古德说：“每天除去穿衣吃饭，更没有别的事。”这就说明从古至今，被穿衣吃饭这些日常活动所瞒昧的人是非常之多。倘若不为它们所瞒，则可称为豪杰之士。 〔著衣吃饭〕这里“著衣吃饭”是泛指一切日常活动。〔除却著衣吃饭，更无别事〕僧问：“如何是平常道？”师（泉州栖隐有评禅师）曰：“法师合掌，道士擎拳（拱手）。”问：“十二时中如何趣向（二十四小时中怎样修行）？”师日：“著衣吃饭。”曰：“别还有事也无？”师曰：“有。”曰：“如何即是?”师曰：“斋余（饭后）更请一瓯（ōu，杯）茶。”（《续传灯录》）〔不为其所瞒〕在日用一切境界中，时时刻刻都清楚地觉知到自己在做什么。如果边打妄想边做事，这是下意识地做，并没有清楚地觉知到，这就“为其所瞒”。 【学道之士，不必向外别求玄妙。苟于日用一切境界，不被所瞒，从著衣吃饭处一眼看破，便是真实向上工夫。有志于道者，当从日用中做。】 学道之人，不必向外别求玄妙。如果于日用一切境界，不被妄想所瞒，就在穿衣吃饭处一眼看破妄想，便是真实向上工夫。有志于道者，应当从日用生活中做（就在日常生活中修道——一切举动都要保持正念）。 〔不被妄想所瞒〕妄想一起，就立刻知道。〔一眼看破〕不被妄想笼罩，不听随它调弄，更不可被它绑架。〔向上功夫〕超圣凡、出生死之向上一路功夫。
憨山大师又开示道： “曾记古人有问者云：‘古人饥时吃饭，困时打眠，便是道。今人饥时吃饭，困来打眠，为什么不是道？’答曰：‘古人吃饭只吃饭，打眠只打眠，所以是道。今人吃饭不吃饭，打眠不打眠，胡思乱算，所以背道耳。’ 由此看来，足下日用，只将眉毛剔起，叱咤一声，只教神惊鬼怕，天魔胆碎，阴鬼魂消。一喝喝退，落得本地静静悄悄，寸丝不挂，赤力力，净裸裸。将此一段家风，要读书便读书，不读则拈向一边，不许挂一字。要作文，便作文，不作便拈向一边，不许胡思算。乃至吃茶吃饭，就吃茶吃饭，要打眠，便打眠。要痾矢放尿，便痾矢放尿。撞著便了，更不许过后思量。如游魂鬼子一般，干干净净，洁洁白白，亦不许坐在干净洁白里。 如此单刀直入，一念向前，则读书亲见古人，作文也只向自胸中一口吐出，更无前后。涵畜时，便是吐露时；吐露时，便是涵畜时。如此不为动静明暗所转，不为种种伎俩所移。此之谓挺特大人，没量汉也。”（《梦游集·示黄惟恒》）
禅宗有一则公案：庞居士一日庵中独坐，突然说：“难！难！十石油麻（芝麻）树上摊！”他的妻子庞婆接着就说：“易！易！百草头上西来意（到处都是道，有什么难）！”而他的女儿灵照说：“也不难，也不易，饥来吃饭困来睡。”（这是三人在谈论修道一事。） 〔石（dàn）〕中国市制容量单位，十斗为一石。〔油麻〕芝麻。〔百草头上西来意〕一切事物上都是道。“百草”，喻指一切事物；“西来意”，达摩西来所传之道。〔饥来吃饭困来睡〕在日常活动中，时时刻刻都清楚地觉知到自己在做什么，不被妄想所瞒、所笼罩、所调弄，这便是修道。
〔觉知腹部的起伏〕详见《参究念佛》的“前行”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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