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“如说修行”网上佛学院 达摩之禅（原文摘自《天目中峰和尚广录·山房夜话》） 湛然 注
幻人（中峰大师自称）僻居穷山，忽隐者过门，与对床夜坐。时山月吐辉，窗白如昼。 隐者曰：‘闻义学以禅定之禅，配吾达磨单传直指之禅。以达磨曾有所谓《胎息论》递相传受，而曲引第八识住胞胎时，惟依一息而住，故云胎息者。以方吾禅定，亦依止一息而住。今议者遂枝蔓其说（现今议者于是添枝加叶地发挥其说），离（偏离地妄指）吾达磨为二乘禅定之学，何如（您意下如何）？’ 〔义学〕即名相训义之学、理论之学。又称解学。如俱舍、唯识之学，分析法相之名目与数量，并详细规定修行因果阶位之组织与文字章句之解释；亦即有关教义理论之学问。 幻（人）曰：‘彼非谤也，是不识达磨所指之禅也。将谓离四禅八定之外别无所谓禅。殊不知达磨远继西天二十七祖，以如来圆极心宗之谓禅也。此禅含多名，又名最上乘禅，亦名第一义禅，与二乘外道四禅八定之禅，实天渊之间也（实同高天和深渊之遥远相距）。当知是禅不依一切经法所诠，不依一切修证所得，不依一切见闻所解，不依一切门路所入。所以云教外别传者也。 〔以如来圆极心宗之谓禅也〕这说明达摩之禅是如来圆极心宗。〔教外别传〕在如来言教以外的特别传授。 惟大心众生夙熏佛种，不涉阶梯，一闻千悟，得大緫（古同“总”）持。自此或独宿孤峰，或入廛垂手，纵横逆顺，道出常情，语默卷舒，不存窠臼。安有所谓禅定胎息之谓乎？ 〔不涉阶梯〕通常菩萨由凡夫修到成佛，一共要经过五十二个阶位：十信、十住、十行、十回向、十地、等觉、妙觉。历时三大阿僧祇劫。而禅宗的修行速度要快得多得多，不一一经历这些阶位。〔总持〕总一切法和持一切义。〔入廛垂手〕到城镇、集市为众生说法，接引他们。廛（chán），城镇、集市。〔语默〕说话或沉默。〔卷舒〕隐退或显要。〔窠臼〕现成格式；老套子。 盖达磨不立文字直指人心，凡六传至能大师。师云说个直指早是曲了也。此说之下，岂容别有所谓语言文字而可传受者邪（古同“耶”）？世有《胎息论》不知何等谬妄之人诬罔圣师而作，况是后之欲欺达磨者，乃迹其说互相作妄。要知非欺达磨也，乃所以欺自心也。原夫世尊四十九年说法，寔（同“实”）哀悯众生之自欺于生死中，妄自缠缚，卒莫之已所以。示其心法欲其不自欺。今反以其心法而自欺，则何所往而不自欺也（则无论到哪里都是在自欺）。’ 〔原夫世尊四十九年说法，寔哀悯众生之自欺于生死中，妄自缠缚，卒莫之已所以。示其心法欲其不自欺。〕本来世尊四十九年说法，实为哀悯众生之自欺于生死中，妄自缠缚，始终不能出离。故开示此禅宗心法（以自性为我），欲令他们不自欺。〔众生之自欺于生死中，妄自缠缚〕众生忘却自性（空寂之知）是我，而自欺地以五蕴身心为我，故有诸苦和生死轮回。圭峰大师云：“诸法如梦，诸圣同说。故妄念本寂，尘境本空。空寂之心，灵知不昧。即此空寂之知，是汝真性（是你自性）。”（《禅源诸诠集都序》）〔忘却自性是我〕《大般涅槃经》中，佛言：“我者即是如来藏义。一切众生悉有佛性，即是我义。如是我义，从本已来，常为无量烦恼所覆，是故众生不能得见。”又云：“今日如来所说真我，名曰佛性。”〔五蕴〕色蕴、受蕴、想蕴、行蕴、识蕴，乃构成人之身心的五大要素。其中，色蕴是肉身，受想行识是心。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