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课程102教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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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凡四训(注释)

明德 注释


原序摘要

第二篇 改过之法

  二、行善八别

第一篇 立命之学

  一、改过三心

  三、行善十纲

  一、神算认命

  二、改过三法

第四篇 谦德之效

  二、云谷开示

  三、改过效验

  一、身边五例

  三、深信笃行

第三篇 积善之方

  二、受福之基

  四、诫子谆谆

  一、行善十例

  三、总结全书


〔了凡四训〕这是古代著名劝善书,作者是明朝著名官员、思想家袁黄。全文通过立命之学、改过之法、积善之方、谦德之效等四个部分来讲解如何改变命运。作者以亲身经历,讲述了改变命运的过程。原本是为教训自己的儿子,故取名《训子文》。后来为了启迪世人,于是改名为《了凡四训》。

原序摘要

古来无数人众,大都被气数所拘,自己作不得主张。惟大善之人,气数拘他不得,所谓至人有造命诀也。

(自古以来,无数的人,大多被命运所束缚,自己作不得主张。唯有大善之人,命运不能够束缚他,所谓至人有改造命运的要诀啊!  ◆〔气数〕气运﹐命运。〔至人〕道德修养非常高超的人。)

《了凡四训》,举世皆知为改造命运之宝典。有大福报之人一得此书,自能悉心庄诵,百读不厌,由解起行。於是,转病为健,转穷为达,转罪为福,转凡为圣。以之淑身,尽人可以成圣贤;以之淑世,举世可消灾障。此自度度人之方便门也!

(《了凡四》,世所有的人都知道,这是改造命之宝典。有大福的人,天生好德,所以一得到此,就能悉心念,百且由理解而力行。於是,健,转穷为达福,为圣。用《了凡四改善自己,自己完全可以成为圣贤;用《了凡四改善社,整都可以除消障。是自度度人最切有效的门径啊!  ◆〔举〕所有。〔举世〕整个世间。〔庄诵敬地读诵。〔由解起行〕由理解,实践。〔淑〕善,美。〔身〕本人。)

立己立群之道在乎此,超生出死之道亦寓乎此。世有巨眼,不等。有学问人,有志人,有作为人,有澄清宇宙普利群生宏之人,一,莫不赞扬,逢人策,此之真值可一斑矣!

(成就自己、成就社之道在於此,超出生死回,脱离三界之道亦寓於此。世间有慧眼之人,。有学问之人,有志之人,有作为之人,有澄清宇宙普利群生宏之人,一,莫不赞扬,逢人就劝导,勉他行。此之宝贵价值,此可一斑! ◆〔策〕劝导。〔一斑〕比喻整中的很小一部分。“可一斑”是用了“管中豹”这个典故,意思是,通管子看豹,到它身上的一。)

之青年,曷不志大言大,恢恢乎有澄清宇宙之概,而卒至於所成就者,本未立耳。《了凡四》,立身守治世之大本也!是书现身説法,以效示人,苟能熟而力行之,命自我立,福自我造,举天下无难事矣。人君子,得此一篇,拳拳服膺,由此回,平地之路。

(今日的青年人,何不志大言大,有著澄清宇宙的宏大概,然而最终却无所成就,其原因就是自己的根本未立。《了凡四在是立身、守、治世之大根本啊!此书现身説法,以效示人,如果能熟而力行,命由我,福由我造,天下就有做不到的事了。人君子,得此一篇,恭慎地藏於胸中,由此而回自己的用心,就能平地开辟之路。 ◆〔曷〕何。〔恢恢〕广大,所不包。〔概〕概。〔卒〕于。〔本〕事之根原,根本。〔拳拳〕诚挚。〔膺,读〕胸。〔拳拳服膺〕恭慎地藏於心中。)

惩恶非大不能,匹夫可心欲头头是道,造之深必处处逢源。身作,苦心宣,不分毫,功最巨。

(要知道,惩恶一定要有大力才能做得到,而人人可行。由于心欲为善,则头头是道;行到深处,必处处逢源。如果真能够严身作,苦心宣分毫之财,而功德最巨大。 ◆〔匹夫〕平民,人。〔盖〕文言虚词:a.发语词,如“盖闻”;b.表大概如此,如“盖近之矣”;c.连词,表示原因,如“有所不知,盖未学也”。〔头头是道〕形容言或措施有有理,触类旁通;这里:四面八方都是路。〔处处逢源〕随时随地都得到支持、助。)

乎造福生,挽回末劫,乃我人参赞化育之初行,家治之至本。可役役名,而自甘暴乎?得一人为圣贤者,彼之生,所成就之善,不可计数,所教知,亦不可计数。此皆出於啓之君子,故其功德亦之平等。幸於名利而不可必得者,斯天壤矣!

且造福百姓,挽回末世的劫,乃是我等参与赞划天地化育的原本德行,治家治的大根大本。我怎麽可以费尽利,而不在修身德、人为善上下大功夫?是在糟蹋自己啊!何乎要是你得一人,他后来成了圣贤、菩,那麽他的一生,所成就之善,不可计数,所教知之人,亦不可计数都是自於啓他的人,故你的功德同他的功德相等。对《了凡四训》,严身作则,苦心宣扬,这追名逐利而不可必得者相比,这真是天地悬殊啊! ◆〔生〕百姓。〔末劫〕末世的劫。〔参赞化育〕参与赞划天地的化育。〔家〕治家,使其和睦盛。《礼记•大》云:“欲治其者,先其家。”〔役役〕苦征逐。〔名〕名,即名利。〔自甘暴〕甘心情地糟蹋抛自己。〔暴〕糟蹋,害。〔斯天壤矣〕这真是天地悬殊啊!)

故曰法施最大,力莫君欲置福田,眼前足下便是。人身得,境易失。普愿见者,者,共深心,努力前。勿任大好机会,从眼前足下飞过也!

(因此人演説正法的功德最大,而誓的力量是穷尽的。君欲修福德,眼前足下便是机会。人身得,境易失。普愿见到、听到《了凡四》的人,共深心,努力前进,精进修持,为人演说。不要让这大好机会,从眼前足下空啊! ◆〔法施〕法布施,即人演説正法。〔力〕誓的力量。〔福田〕福的田地。)

 

然作圣不难,在自明其明德。(然而作也不,只在於彰明自己光明正大的性德。 ◆〔明德〕光明正大的自性之德。是人人本具,但被种种违理情想所蔽而不显。)欲明其明德,须从格物致知下手。倘人欲之物,不能极力克除,则本有真知,决难彻底显现。(要彰明自己光明正大的自性之德,必须从“格除人欲之物,而显现自心本有之真知”下手。倘如人欲之物,不能力克除,本有的真知,决难彻显现。 ◆〔格物致知〕格除人欲之物,而显现自心本有之真知。《礼记·》云:“致知在格物,物格而知至。”)令真知显现,当於日用云为,常起觉照,不使一切违理情想,暂萌於心。(欲令真知显现,就应当在日用,起心念、言造作之,常起照。不使一切理相的情、念,哪怕是短地萌於心。 ◆〔云为〕言论行为。〔照〕就是清楚的知道自己下的念、情是什麽。转恶为善、悟、为圣的基本功夫。故祖大德常云:於一切一切身口意有所作,悉,了知是心。)常使其心,虚明洞彻。如镜当台,随境映现;但照前境,不随境转。妍媸自彼,於我何干?来不豫计,去不留恋。(要常使其心,明洞,如明镜当台,面前有什麽就仅仅是映现它们,而不要被它们牵。是美是是它自己的事,我有何干来时没有期望等待,去了也烦恼。 ◆ 这几是修心要真心做主。〔妍〕美。〔媸,读痴〕。〔豫〕即“预计”。)

若或理情想,稍有萌,即当严以攻治,剿除令。如与贼军对敌,不但不使侵我封疆,尚须斩将搴旗,剿灭余党(假如理情想,露,即当严以攻治,剿除令。如同与贼军对敌,不但不侵犯我的疆土,尚须斩将夺旗,剿灭余党除。 ◆〔萌露。〔封疆〕交给一位官全权管理的地区。〔搴,读取。)其制之法,必须严以自治。毋怠毋荒,克己复礼,主敬存(其统帅军队之法,必须严以自治。自己一定要不懈怠、不荒束自己的、听、言、,使之符合於“”的要求,恭敬至。 ◆〔毋,读吾〕不要。〔克己复礼〕儒家的修方法:束自己的、听、言、,使之符合於“”的要求。〔主敬存〕外要敬,内要。)其器仗子之四勿,曾子之三省,蘧伯玉之寡知非。(其武器必使用子之四勿,曾子之三省,蘧伯玉之寡知非。 ◆〔器仗〕武器。〔子之四勿〕子就是颜回,孔子的生。他善用克己工夫,恪守非、非勿听、非勿言、非(不符合礼的事,就不要去看、不要去听、不要去说、不要去做)。〔曾子之三省〕曾子即曾,孔子的生。他善用反省工夫,“吾日三省吾身”:以“为谋不忠乎?交友不信乎?授不乎?”三者,在身心上密密勘。〔蘧伯玉〕春秋卫国的大夫,逐日反省、检点、改,日一日,年一年,日不发现自己过错日不痛加改悔。“蘧”渠。〔寡少自己的过错。〔知非〕知道自己的过错。)加以战战兢兢,如,如履薄冰,之相则军振,贼党寒心。灭种戮,冀沾安之洪恩。从兹相率投降,归顺至化,革先心,聿修厥德。(加以战战兢兢,如,如履薄冰,整地与贼军(违理情想)则军振,贼党寒心。他惧会遭到灭种灭族的惨祸,希望得到赦免、招的洪恩。於是相率投降、归顺,回心意,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。按:这里的“贼军”是指违理情想。 ◆〔战战兢兢〕形容小心谨慎的样子。〔罹,读〕遭受。〔聿修厥德〕修复其道德。“聿” 喻,文言助;“厥”读,意思是“其”、“他的”。)不出,兵不血刃,寇仇皆赤子,即叛逆悉作良民。上行下效,率土清宁,干戈,坐致太平矣。(於是不出营,兵不流血厮杀,所有的寇仇、叛逆都成为善良的百姓。贼党上下相继仿效,通通改邪归正,四海清明宁静,不用打仗,就天下太平了。 ◆ 这一段是说,攻治违理情想的关键是:严阵以待,稍有萌动(此刻是歼敌之最佳时机),立即迎头痛击,铲除其根。人之造恶,皆由身、语、意之所为,而身、语又是以意为根,故觉照断恶如伐毒树,直断其根。〔赤子〕初生的婴儿,通常用譬喻纯洁善良之人。〔率土〕意思是“四海之内”。“率”读帅,意思是“皆”、“都”。)

 

袁了凡先生子四篇,文理俱,豁人心目,之自有欣欣向,亟欲取法之,洵淑世良也。(袁了凡先生教诫儿子的四篇文章,文、理都十分流,醒人心目,使人了欣欣向,急欲效法实施,在是世救人的宝典啊! ◆〔训子四篇〕《了凡四训》一书是由明朝袁了凡先生教诫儿子的四篇文章(立命、改过、积善、谦德)所组成。〔豁,读霍〕通,敞亮。〔亟,读及〕急切。〔取法〕效法。〔奋发状态。〔洵〕在。〔计划,方。)其“诸恶莫作,善奉行,命自我立,福自我求”,俾造物不能擅其(书中“诸恶莫作,善奉行,命自我立,福自我求”一改造命的原理,能使我成为自己命的主人。)

受持功格,凡念,及所言所行善悉皆,以期善日增而。初恶参杂,久唯善无恶。故能转无有福,寿为长寿转无孙为多子圣贤之域,报尽高登极乐;行,言世法。彼既丈夫,我亦,何可自而退屈?

(了凡先生受持功格,凡是念,以及所言所行,是善是都一不漏地,以保善念、善言、善行日日增,而念、言、行日日少。开始时,还是善恶参杂,行持久了,只有善而。故他能够转无有福,转夭折为长寿转无孙为多子。活著的候作人作人,临终上品往生极乐世界;他的行是大衆的模,他的言是世的法。了凡先生既然能改造自己的命运而成大丈夫,我也能啊!怎麽可以轻视自己,自卑而退屈呢? ◆〔俾,读彼 〕使。〔造物〕即造物主。〔擅〕按自己的意见来置。〔功格〕登每日功过的表册,上面列有计算功过的标准。〔丈夫〕即“大丈夫”,泛指有志、有作、有气节的人,不限男女。〔〕如此。)

第一篇 立命之学

立命 —— 数虽前定,命可

 

本篇是全书总论述:命由我作,福自己求,人人可以改造命。 ◆〔立命〕建造自己的命运。〔立命之〕建造命的原理。

注:各篇之下的标题,是注释者所加。

一、神算

了凡先生的命,被精通皇极数的孔公事事算定,二十年确无误,所以只好命,澹然求。

(一)遇孔复学

余童年丧父,老母命弃举业学医,谓:“可以养生,可以济人;且习一艺以成名,尔父夙心也。”(我童年父,老母命令我放弃读书学医,她:“学医可以持生活,可以救人;且你能精通医术而成名於世,也是你父亲向的心啊。” ◆〔举业〕科举时代,读书就是了考科,以做官政;应试称为举业。〔,告。〔生〕持生活。〔〕技这里“一”是指医术。〔夙,读诉〕素有的。)

后余在慈云寺遇一老者,修髯伟貌,飘飘若仙,余敬礼之。后来我在慈寺遇一位老人,长长胡须,相貌非凡,飘飘若仙,我恭敬地向他敬。 ◆ 按照文推,了凡先生此14。〔修〕。〔髯,读然〕两上的子;泛指子。〔貌〕相貌非凡。)语余曰:“子仕路中人也,明年即进学,何不读书?”(老人:“您本是官中人,明年就考上秀才,什麽不去读书呢?” ◆〔子〕您;古时对男子的敬。〔仕路〕官。〔进学〕科举时代,考取秀才即可入县学读书为“进学”。〔即〕便,就。)余告以故,并叩老者姓氏里居。(我就把不读书故告了他,并请教他的姓氏和居。 ◆〔叩〕询问。〔里居〕居住的地方。〔里〕街坊;古候,五家为邻,五邻为里。)曰:“吾姓孔,云南人也。得邵子皇极数正传,数该传汝。”(老人:“姓孔,南人。我得到宋朝邵雍先生皇极数的正统传授,上知国运兴衰,下知人吉凶福。按照定应当把皇极数传你。” ◆〔皇极数〕是用算命的,邵雍先生十分精通,著有《皇极经世。)余引之归。告母,母曰:“善待之。”(於是我就他到家去,告母,母亲说:“你好好款待他。”)

试其数,纤悉皆验,余遂啓读书之念。(我们测试孔先生的皇极数,他所推算的,哪怕是微的事情,都一一灵验这证明了孔先生料事如神,而他我明年就考上秀才,以后还会做官,於是我就起了读书的念。 ◆〔悉〕微。〔遂,读〕於是。〔啓〕啓。)谋之表兄沈称,言:“郁海谷先生在沈友夫家开馆,我送汝寄学甚便。”余遂礼郁为师。(去同表兄沈商量,他:“郁海谷先生在沈友夫的家里开学馆,我送你去寄是很方便的。”於是我就拜郁先生为师。 ◆〔开馆开学馆。〔寄〕寄住在里读书。)

(二)卜考算命

孔为余起数:县考童生当十四名,府考七十一名,提学考第九名。明年赴考,三处名数皆合。(孔先生用皇极数为我推算明年考秀才的事,他:作为童生考,中第十四名,府考中第七十一名,省考中第九名。明年赴考,三皆如孔先生所算定,於是我考上了秀才。 ◆〔起〕用皇极数推算未事件。〔童生〕科举时代,未取得秀才格的考生。童生须通过县考、府考和省考,才能取得秀才格。〔提考〕就是省考。〔提〕提使,又名政、学台,是一省中主管童生、秀才及其考的首,相在一省的教育厅长。)

复为卜终身休咎,言:“某年考第几名,某年当补廪,某年当贡;贡后某年当选四川一大尹,在任三年半,即宜告归。五十三岁八月十四日丑时,当终於正寝,惜无子。”(孔先生又我推算身吉凶,他:“你某年考第名,某年当补廪生,某年生。做生之的某年,派去四川做知,在任三年半,就应当辞归乡。五十三那年的八月十四日丑在自己的卧房中去世,可惜子。” ◆〔卜,读捕〕占卜;推算未。〔休〕吉祥。〔咎,读〕凶。〔补廪〕童生考上秀才经过岁考和科考,考得好的,就可以廪生。每的廪生名是一定的,若有缺,就把名次最高的递补上去,成为廪生,所以为“补廪”;“廪”读凛。〔当贡〕廪生通拔推,就可以当贡生。〔〕铨。即吏部挑,量才授官。〔大尹〕知,是一官。〔尹〕读引。〔宜〕应当。〔丑〕相在的半夜一至三前是用地支的十二来记时,即:子丑寅卯晨巳午未申酉戍亥;十二时为夜。〔於正〕在自己的正式卧房中去世。〔正〕居住的正室。)余备录而谨记之。(我就把孔先生的一一且慎重地在心。)

(三)

自此以后,凡遇考校,其名数先后,皆不出孔公所悬定者。(自那以,所有考的名次及拔的先,都同孔公所推算的完全一致。 ◆〔考校〕考试选拔。〔定〕定。)独算余食廪米九十一石五斗当出贡;及食米七十余石,屠宗师即批准补贡,余窃疑之,后果为署印杨公所驳。(唯他算我食米九十一石五斗时当补贡生;而我食米七十学台屠宗就同意我补贡,我私下怀疑是否能成,后来县里的申,果然被接任的代理学台杨回。 ◆〔廪米〕秀才当廪,由发给生活米;直到成了生才停止发给。〔石,读旦〕容量位,一石是十斗。〔宗〕考生对学台的尊。〔〕私也;常用作表示人意谦词。〔署印〕代理官。)

直至丁卯年, (直至丁卯年, ◆〔丁卯年〕公元1567年,了凡先生32前是用干支年法:以天干中的一字,例如丁,和地支的一字,例如卯,即“丁卯”,用表示年份,为丁卯年。其合的法如下:

以天干的十字(甲、乙、丙、丁、戊、己、庚、辛、壬、癸)和地支的十二字(子、丑、寅、卯、辰、巳、午、未、申、酉、戌、亥),一一对应,循相配,表示年份。

首先,天干的第一字配地支的第一字,甲子,表示第一年;天干的第二字配地支的第二字,乙丑,表示第二年;天干的第三字配地支的第三字,丙寅,表示第三年;……,天干的第十字配地支的第十字,癸酉,表示第十年。

天干的十字已配完,以它的第一字配地支的第十一字,甲戌,表示第十一年;天干的第二字配地支的第十二字,乙亥,表示第十二年。

地支的十二字已配完,天干的第三字配地支的第一字,丙子,表示第十三年;天干的第四字配地支的第二字,丁丑,表示第十四年,如此等等。

这样轮流配下去,可配六十组,表示六十年,称为“六十花甲子”。现将六十花甲子的干支和序号排列如下:

1.甲子 2.乙丑 3.丙寅 4.丁卯 5.戊辰 6.己巳 7.庚午 8.辛未 9.壬申 10.癸酉

11.甲戌 12.乙亥 13.丙子 14.丁丑 15.戊寅 16.己卯 17.庚辰 18.辛巳 19.壬午 20.癸未

21.甲申 22.乙酉 23.丙戌 24.丁亥 25.戊子 26.己丑 27.庚寅 28.辛卯 29.壬辰 30.癸巳

31.甲午 32.乙未 33.丙申 34.丁酉 35.戊戌 36.己亥 37.庚子 38.辛丑 39.壬寅 40.癸卯

41.甲辰 42.乙巳 43.丙午 44.丁未 45.戊申 46.己酉 47.庚戌 48.辛亥 49.壬子 50.癸丑

51.甲寅 52.乙卯 53.丙辰 54.丁巳 55.戊午 56.己未 57.庚申 58.辛酉 59.壬戌 60.癸亥

〔戊〕读。〔壬〕读仁。〔癸〕读。〔巳〕读寺。〔戍〕读述。)殷秋溟宗师见余场中备卷,叹曰:“五策,即五篇奏议也。岂可使博洽淹贯之儒,老於窗下乎!”学台殷秋溟宗我在考中的卷,息地道:“五篇策,竟像是大臣呈皇上的五篇奏可使学问精深通读书人,埋没身啊!” ◆〔卷〕取的考卷。〔策〕策。〔即〕就是。〔博洽淹之儒〕学识渊博精深、融会贯通的读书人。〔老於窗下〕埋没身。)遂依县申文准贡,连前食米计之,实九十一石五斗也。(於是他就依照上次县里的申,批准我作生,这时连同以前所食的算,恰恰是九十一石五斗。)

余因此益信“进退有命,迟速有时”,澹然无求矣。(因此我更加相信:发达、不发达都是命中注定的,事情早、来迟也都是有一定候的。於是心灰意冷,所企求。 ◆〔澹然〕安貌。“澹”,读淡,安;“然”在尾表示状态。)

贡入燕都,留京一年,终日静坐,不阅文字。当贡去到北京,在京的一年,我坐,不看文章也不读书。 ◆ 读书人竟然不看文章不读书,真是灰心丧气极点了。科举时代,读书人能否考取功名,真是有天壤之别,只要《儒林外史》中“范”一回即知;而没有宗接代,更是等大事。了凡先生已经发生的事,无论都被孔公一一算凖,因此孔公算他“不士,没有子,只活五十三”的命,深信不疑,心中的凄苦可想而知。读书是没用了,愁愁更愁,了凡先生的法是用静坐烦恼伏住,而坐竟成了他受教於禅师,命得以改造的大因。〔燕都〕北京。)

二、

(◆ 禅师向了凡先生透述了“数虽前定,命可移”之立命原理,以及如何移的具方法。)

 

己巳归,游南雍。(己巳年我回到江南,去南京的监读书。 ◆〔己巳〕公元1569年,了凡先生34。〔游南雍〕去南京的监读书;秀才生,就有格到监读书。〔游〕游。〔南雍〕古天子所之大为辟雍,后来称。“南雍”就是位於南京的。明朝开国时建都於南京,后迁都北京,而南京制式不,故全所大:北京和南京。秀才要取得格,方可监读书。)未入监,先访云谷,会禅师於栖霞山中。未入,我先去拜访云禅师他相山中的霞寺。 ◆〔禅师〕名法号云谷,是当时的高僧。〔霞〕霞寺,位于南京南郊的山中。禅师原住南京恩寺,移居霞,重其寺。)对坐一室,凡三昼夜不瞑目。(我们两人相坐一室,三天三夜都没有一刻昏沉入睡。 ◆〔不瞑目〕坐禅者,目若垂帘。“不瞑目”是说没有在座上昏沉入睡。了凡先生此静坐功夫已深,专门参访云禅师,所以二人坐入定。)云谷问曰:“凡人所以不得作圣者,只为妄念相缠耳。汝坐三日,不见起一妄念,何也?”禅师问道:“一人之所以不能为圣人,只是因妄想把他住了。而你坐了三天三夜,竟然有打一妄想,怎麽能够这样呢?” ◆〔凡〕凡是。〔妄念〕虚妄用的念。这里“汝坐三日,不见起一妄念”是说了凡先生静坐三日,能够制心一处,无有杂念。按:修习禅定,有四个阶段:初禅、二禅、三禅、四禅。初禅之前行,有粗住、细住、欲界定和未到定。在初禅定中,呼吸停止。外呼吸停止,内呼吸活动起来,有如冬眠。这时,心清如水,其明如镜。如此或经一日,乃至一月一岁,定心不坏。了凡先生后来著有《静坐要诀》一篇。序中说道:“吾师云谷大师,静坐二十余载,妙得天台遗旨,为余谈之甚备。”〔天台〕即天台宗。“天台”是浙江省台州天台县之山名,隋朝时智者大师居于此山开一宗,后世因名其宗为天台宗,简称天台或台宗。智者大师著有《童蒙止观》一卷,世称《天台小止观》,是修习止观坐禅法要。)

余曰:“吾为孔先生算定,荣辱生死,皆有定数,即要妄想,亦无可妄想。”(我回答:“我的命,孔先生已算定,辱死生都有定,我就是要妄想,也有什麽可以想的。”)

(一)命由我作,福自己求

  1、凡夫有

云谷笑曰:“我待汝是豪杰,原来只是凡夫!”禅师笑著:“我你静坐了三天三夜,眼不,妄念不起,以你一定是了不得的人物,却原只是凡夫。” ◆〔凡夫〕平凡的人。)

问其故,曰:“人未能无心,终为阴阳所缚,安得无数?(我什麽我是凡夫,禅师说:“一般人不能做到心,是在不地攀外境,思事物,所以究要被阴阳住,自然就有命。 ◆〔心〕无缘虑心。〔缘虑心〕攀外境而又思事物的心。)但惟凡人有数。极善之人,数固拘他不定;极恶之人,数亦拘他不定。(但是,只有凡夫的命才是一定的。善的人,因做了大的善事,他的命运会转好,所以命限不住他;极恶的人,因做了大的事,他的命运会变坏,所以命也限不住他。 ◆〔惟〕只;用於句首的。〔拘〕限。)汝二十年来,被他算定,不曾转动一毫,岂非是凡夫?”(你二十年,都被孔先生算定了,不曾把命数转动一分一毫,你不是凡夫是什麽呢?” ◆ 了凡先生会见云禅师时34,由此可知二十年前他遇孔公,是14左右。)

  2、命可逃

余问曰:“然则数可逃乎?”(我道:“那麽,这个可以逃得吗?” ◆ 禅师一席正中要害,因此了凡先生教他怎麽。)

曰:“‘命由我作,福自己求。’诗书所称,的为明训。禅师说:“‘命由我造成,福要自己求。’诗书中所这个道理,的好的教。 ◆〔福〕吉祥之事。〔诗书〕《诗经书经》;泛指一切经书。〔的〕的。)我教典中说:‘求富贵得富贵;求男女得男女;求长寿得长寿。’夫妄语乃释迦大戒,诸佛菩萨,岂诳语欺人?”(我:‘求富得富,求男女得男女,求长寿长寿。’是千真万确的。因,不准乃是佛教中最重大、最要的戒,佛菩怎麽拿假话来骗人呢?” ◆〔乃〕是。〔迦〕迦牟尼佛,佛教始者。〔诳人的。“”读狂。)

  3、求得之

余进曰:“孟子言:‘求则得之,是求在我者也。’道德仁义,可以力求;功名富贵,如何求得?” (我道:“孟子:‘求就得到,那是因求的是我自己。’道德仁是靠自己,只要我努力,就可以得到;功名富贵却由不得我,要是人不,我又怎麽能得到呢?” ◆ 了凡先生仍然相信功名富是命中注定,法改。〔功名〕功和名,指考中人、士。)

云谷曰:“孟子之言不错,汝自错解耳。汝不见六祖说:‘一切福田,不离方寸;从心而觅,感无不通。’禅师说:“孟子的,是你自己理解了。你没看六祖惠能在《六祖坛经》中:‘所有的福田,都是在各人心;向自己心求,精所至必能得到。’ ◆〔六祖〕宗第六代祖师惠能,唐朝人。《六祖坛经》是他的语录,由其弟子撰成,为禅典。〔福田〕这里把心比作福的田地,称为福田,要耕耘植,才有收。〔方寸〕指心。《三··葛亮》“(徐)庶先主而指其心曰:‘本欲与将军王霸之者,以此方寸之地也。今已失老母,方寸矣,请从。’”。〔感〕情於中而於外。)求在我,不独得道德仁义,亦得功名富贵,内外双得,是求有益於得也;(求自己,就是要断恶积善,内得道德仁,外亦得功名富,内外得,这样的求是有效的。)若不反躬内省,而徒向外驰求,则求之有道,而得之有命矣,内外双失,故无益”。(如果不反省自己的过失,不在断恶积善上下功夫,而徒自向外奔逐求,然有手段、有计谋,但能否得到全是由命定。其果往往是:内不得道德仁,外不得功名富,内外失,这样的求用的。” ◆ 向内求,在断恶积善上下功夫修福,自然“求得之”;若是用手段、用计谋向外逐求,心便了,所以“内不得道德仁,外不得功名富”。 现实生活中常有这样的情形:某人巧取豪,竟然得一大笔财福,他自以为得,不明究竟的人也羡他手段高明。其,他命中原有的富可能是此的一倍、倍或更多,而他劣手段,不折福损财还会继蹱而。〔反躬省〕反省自己的过失。“躬”,自身;“省”,读醒,查也。〔徒〕白白地。)

(二)功名生子,皆依福德

因问:“孔公算汝终身若何?”余以实告。云谷曰:“汝自揣应得科第否?应生子否?”禅师见我仍不太明白,症下药,於是话锋我:“孔先生算你一生究竟?”我就如地告了他。禅师说:“你自己估量,你是否应该得科第?是否应该生子?” ◆〔揣〕估量。〔科第〕人、士等功名。)

余追省良久,曰:“不应也。科第中人,类有福相。余福薄,又不能积功累德以基厚福,兼不耐烦剧,不能容人,时或以才智盖人,直心直行,轻言妄谈。凡此皆薄福之相也,岂宜科第哉!(我反省了久,才回答:“不应该。中科第的人,大都有福相。我生福薄,又不能存善心力行善事增厚它。加之不耐繁之事,度量小,又常常以才智人,任性放肆,言妄。所有些都是薄福之相,怎麽能中科第呢! ◆ 是了凡先生查自己不中科第的故。下一段是查自己不生子的故。〔良久〕很久。〔〕大都。〔福薄〕有福。〔功累德〕善事真便是功,善心真便是德;少到多叫做低增高叫做累。〔烦剧〕繁之事。〔直心直行〕任性放肆。)

地之秽者多生物,水之清者常无鱼,余好洁,宜无子者一;(“汚的地方多孳生生物,清澈的水中常有游,我身自好,以至於不近人情,是我应当没有子的第一个缘故;)和气能育万物,余善怒,宜无子者二;(和生育物,而我爱发是我应当没有子的第二个缘故;)爱为生生之本,忍为不育之根,余矜惜名节,常不能舍己救人,宜无子者三;(仁爱为生生不息之本,狠心刻薄是不能育之因,我只顾爱惜自己的名,常不能舍己救人,是我应当没有子的第三个缘故; ◆〔本〕草木的根,下句中的“根”字一,都是指事物的根源,这样用是了避免修上的重。〔忍〕狠心;安於不仁曰忍。)多言耗气,宜无子者四;喜饮铄精,宜无子者五;好彻夜长坐,而不知葆元毓神,宜无子者六;其余过恶尚多,不能悉数。”(多言耗是我应当没有子的第四个缘故;喜欢饮毁了精神,是我应当没有子的第五个缘故;常通宵坐,而不知道保气长育精神,是我应当没有子的第六个缘故;其过恶还很多,能一一列。” ◆〔,读毁。〔葆,读保〕保。〔元〕元。〔毓〕同“育”。〔神〕精神。〔悉〕全。)

云谷曰:“岂惟科第哉!世间享千金之产者,定是千金人物;享百金之产者,定是百金人物;应饿死者,定是饿死人物;天不过因材而笃,几曾加纤毫意思?禅师说:“你:“中科第的人,大都有福相。”其,不只是功名,富及生子也都依於福德。世上享有千金财产的,一定是有千金福的人;享有百金财产的,一定是有百金福的人;被饿死的,一定是应当饿报应的人;上天不就各人本有的福,如了,哪过丝毫意思在里头呢? ◆〔材〕性。〔,读睹〕忠地执行。)

即如生子,有百世之德者,定有百世子孙保之;有十世之德者,定有十世子孙保之;有三世、二世之德者,定有三世、二世子孙保之;其斩焉无后者,德至薄也。(“就以生这桩来说吧,有百世德的人,一定有百世子孙来保住它;有十世德的人,一定有十世子孙来保住它;有三世、二世德的人,一定有三世、二世子孙来保住它;那些断绝后代的人,都是因为他德的故啊!” ◆〔德〕这里德。凡是行善而人所知,是“善”;行善而不人所知,是“德”。德,天将给以福善,享受世上的荣誉。〔断绝。〔焉,读语气。〔至〕。)

(三)德格天,信受发愿

汝今既知非。将向来不发科第,及不生子之相,尽情改刷,务要积德,务要包荒,务要和爱,务要惜精神。(“你在既然知道在哪,就要使你不中科第,及不生子的毛病,底改掉,一定要积阴德,一定要包容别人,一定要和,一定要惜精神。 ◆ 这里禅师了凡先生的毛病,症下;我们应当分析自己的问题出相方。〔包荒〕包容荒。意思是:要包涵,不揭别人的短。)从前种种,譬如昨日死。从后种种,譬如今日生,此义理再生之身也。(以前的一切都去了,不要再管它,如像你昨日死;以的一切,全都重新始,如像你今日生,这个再生的你,是新的仁道德之身啊。 ◆〔理〕公正合宜的道理,这里指仁道德。〔〕待人接物公正合宜,做应当做的事。〔待人接物〕待人大衆。这里的“物”是公衆的意思,例如“恐遭物”,“物望所”。)

夫血肉之身,尚然有数;义理之身,岂不能格天?(就是血肉之身都有命,仁道德之身不能感上天? ◆〔夫,读扶〕发语词。〔格〕感通。〔格天〕所作所为,感通於天。)《太甲》曰:‘天作孽,犹可违;自作孽,不可活。’(《太甲》:‘天降你的殃,或者可以避免;自己造作的殃,那是一定要受报应的。’ ◆〔太甲〕是《书经》中的一篇;《书经》又《尚》。〔。〔孽〕害。〔活〕可以变动。)《诗》云:‘永言配命,自求多福。’(《诗经》上:‘永合天心,自求多福。’ ◆〔永言配命〕永符合天命。〔永〕永是。〔言〕是有意。〔配〕符合。〔命〕天命。)孔先生算汝不登科第、不生子者,此天作之孽,犹可得而违也;汝今扩充德性,力行善事,多积阴德,此自己所作之福也,安得而不受享乎?(孔先生算你不登科第、不生子,是天降你的害,尚且可以逃避;你充高尚的品格,力行善事,多积阴德,是你自己所作的福,怎麽不受享呢?” ◆ 禅师这里阐明了“数虽前定,命可移”的道理。〔德性〕高尚的品格。)

《易》为君子谋,趋吉避凶。(“《易经》是为君子谋划,怎样趋吉避凶。 ◆〔趋〕迎向。)若言天命有常,吉何可趋,凶何可避?(如果天命一定,不能改,又怎麽可以吉而避凶呢? ◆〔有常〕一定。)开章第一义便说:‘积善之家,必有余庆。’汝信得及否?”(它开头第一章就便:‘做了许许多多善事的人家,必定有多的福留传给,所以子孙后代一定发达。’ 我上面,你相信吗?” ◆〔〕福也。〔余庆〕留存给子孙后代的福报。〔殃〕害。〔余殃〕留存给子孙后代的祸害。《易》中的全句是:“善之家,必有余庆不善之家,必有殃。” 深刻地描述了支配宇宙物的因果律:善、不善,是因;余庆殃,是果;有因必有果。既然有余庆殃,岂无、本殃?〔本善之人,今生来世所得之果,它远远大於子孙所得之余庆百千万倍。〔本殃〕不善之人,今生来世所得之果,它远远大於子所遭之殃,百千万倍。)

  • 因果律:善得福,作这里,善是因,福是果;是因,是果。明白了因果律,我的行动纲领就是修因,而不是逐果。不懂因果律的人,不知道修善因,只想用手段、计谋来逐取福果,殊不知福果得不到,反而造下因。有的人机关,也得到一些名利,自以为得不知道些原是前世所修,今生命中就有的,只要正当为人,不求也能得到。要是所用手段不正,所得的,已被大打折扣,殃。所以俗説:君子君子,小人冤枉做小人。

  • 禅师这里要了凡先生修因:断恶因,善修福因,功夫到了,自然就离祸得福,命就好了。故云:人为善,福未至,远离;人为祸虽未至,福已远离

光流,生命浮沉;

我们发出去的,转眼间都会回来。

别忽略我们的一思一想、一言一行,

要知道,这些所思所想、所言所行,

都在创造著我们的未来......

余信其言,拜而受教。因将往日之罪,佛前尽情发露,为疏一通,先求登科,誓行善事三千条,以报天地祖宗之德。禅师话振聋发聩,使我如方醒。我深信不疑,就恭敬地向他下拜,接受教。因此,我在佛前至心悔,把往昔的过恶毫不隐瞒地全都了一篇条陈,先求考上人,誓要作三千善事,以天地祖宗的恩德。 ◆ 孔公算定了凡先生一生考不上人、士,也宗接代,且只能活五十三。所以了凡先生改造命的第一,就是考上人。〔露〕揭暴露。〔疏〕条陈。〔通〕量;例如:打了三通鼓,了一通。〔登科〕考上人。〔徳〕恩惠。)

(四)授功格,持提咒

云谷出功过格示余,令所行之事,逐日登记,善则记数,恶则退除;且教持准提咒,以期必验。禅师见誓要做三千善事,就拿出一本功格指示我看,要我把所做的事,一天一天地都登,善的是功就记数的是就扣除。且教我持提咒,以保必能改造成功。 ◆〔功格〕(详见本院“修学园地”中《功过格》一书)逐日登以自勉自省的簿格。上面有按善行大小功和按行大小记过准,分百功()、五十功()、三十功()、二十功()、十功()、五功()、三功()、一功();功正分,过为负分。奉行者每夜自省,每天行为对准,各善行和行打分,只,不其事,分登入功格或格,月底作一小,功相抵,每月一篇。余的分(功或),入下月或下年,以期勤修不已。后来,莲池大师将当时流行的功过格“稍为删定,更增其未备”,易其名曰《自知录》。〔令〕使,例如:令人尊敬。〔凖提〕梵音,汉译:清。〔凖提咒〕“咒”是佛菩定中出的秘密;“凖提咒”是凖提菩萨说的,具有量功德,详见《凖提陀》;“凖提菩”是世音菩在密教的化身。凖提咒的全文是:南〔拿〕〔莫〕〕哆〔多〕喃〔南〕,三藐〔秒〕三菩陀,俱胝〔只〕喃,怛〔大〕他〔托〕,唵〔安〕,折戾〔利〕主戾,凖提,娑〔梭〕婆〔喝〕。)

  1、祈天立命,无虑

语余曰:“符籙家有云:‘不会书符,被鬼神笑。’此有秘传,只是不动念也。禅师对:“专门画符的人有一句:‘的符不騐,鬼神都要笑。’騐的秘是:画符时不动念(无思无虑)。 ◆〔符籙〕道士画来驱使鬼神的符。〔籙〕读。)执笔书符,先把万缘放下,一尘不起。从此念头不动处下一点,谓之混沌开基。(提起笔来画,先把心所有的事都放下,全神注,就个细微的念也不起。在念的候下一就叫做混沌基,它奠定了整道符的基。 ◆ 一念不起是”,符、念咒是否灵验关键。“万缘放下,一不起”,是功夫,要这里方法:观当下一念。也就是一切放下,内自己下的心念:看在自己的念是什麽,不要逐它,也不遣除它,只管细细静看。一看,念就消失了;念再起,仍如是看;念不起,仍只看著。常如是练习,久久功夫熟,便能一念不起。〔念〕不再生起念。〔混沌〕天地未的状。〔基〕奠定了全道符的根基。)由此而一笔挥成,更无思虑,此符便灵。(由此而一笔画成,在这过程中亦不起念,道符就騐。 ◆〔〕舞。)凡祈天立命,都要从无思无虑处感格。(凡是祈求上天、改造命,都要注而念的境界,。 ◆ 一段“不念”。不念就是心念要至一,有其它的杂乱是修身立的重要功夫。太光通凸透聚焦,可以把纸点燃;我们训练自己的心意通聚焦,它就具有感的力量。所以:“制心一事不。”〔立命〕建自己的命,亦即改造自己的命。〔立〕建。〔命〕命。〔感格〕感。)

  2逆不,泰然

逆不,心才能定下,才能贫乐道,是改造命的基。孔子的回是安贫乐道的典型,孔子称赞:“哉,回也!一食,一瓢,在陋巷,人不堪其,回也不改其哉,回也!” ◆ 孔子称赞颜:“回真是德啊!他只有一竹器用,一瓢用来饮水,住在破的小巷子。一般人对这样的生活,都愁苦熬,而仍然是自得其回真是德啊!”〔,读丹〕古代盛形竹器。)

 

孟子论立命之学,而曰:‘夭寿不贰 。’夫夭与寿,至贰者也!(孟子在述改造命的原理道:‘要短命与长寿没有分心。’ 然而,短命与长寿完完全全是两码事啊! ◆ 《孟子·心篇·上》中述立命之:“夭寿,修身以俟之,所以立命也。”的意思是:‘要短命和长寿没有分别心,而修身以待,这样就能改造命了。’ 本段和下一段,是禅师向了凡先生阐发孟子立命之的真:不要在夭或寿、歉或或通上起分别心(境不起贪爱,逆境不起瞋恚),而是要在“修身以待”上下真功夫,这样就能为寿为丰转穷为通、为顺。由于当时读书之人都熟《孟子》,所以禅师并未引述段原文,就直接加以阐发。〔夭,读腰〕短命。〔寿长寿。〔不〕没有分别。)当其不动念时,孰为夭?孰为寿?细分之,丰歉不贰,然后可立贫富之命;穷通不贰,然后可立贵贱之命;夭寿不贰,然后可立生死之命。人生世间,惟死生为重,曰夭寿,则一切顺逆皆该之矣。(可是,当我们不起心动念去爱憎取舍(无思无虑)时,哪有甚麽短命长寿!若是细细地分开来讲,要把和歉看得没有两,才可以把本来贫的命,成富的命;要把困苦和发达看得没有两,才可以把本困苦的命,发达的命;要把短命和长寿看得没有两,把生死置之度外,才可以把本早死的命,长寿的命。人世生死是最重大的了,所以孟子只了‘要短命与长寿没有分’,其实对一切逆的境遇,例如富贫贱发达和困苦、长寿与短命,不要有分,都包括在话里了。 ◆〔孰,读熟〕,什麽,哪。〔〕境遇有出路。〔通〕发达。〔〕包括。)

这里:一人若能生死之泰然,则无论处顺境、逆境,都不泰然。在这样的境界上立命,自然是水到渠成。文正公天祥在《正歌》中道:“嗟哉沮洳我安乐国。”,就是到了逆不,生死泰然的境界。 ◆〔沮洳,读巨入〕低湿的地方。

於有志的人説,逆境是成就他的校,是玉成之地。“故天降大任於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其筋骨,饿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其所,所以心忍性,曾益其所不能。…… 然知生於患,而死於安也。”(《孟子·告子·下》)意思是:所以,上天要把重任交付给这个,一定先要困苦他的心志,累他的筋骨,饥饿他的躯体乏他的身家,扰乱他的行令其处处遭到挫折,为的是要磨砺他的心志,坚韧他的性情,增益他原来所不具备的能力和心理素质。…… 然就知道,患使我展,而安使我们堕落、消亡。

又,禅师非常强“不念”一功夫:只要不念,则顺逆不逆不,然可立富、贱、生死之命。这说明在改造命中,不念之重要。在最初段至少要做到:境中,不得意、不贪恋;逆境中,不灰心、不瞋恚。〔瞋,读抻〕生。〔恚,读晦〕恨,怒。)

按:云谷禅师是以不动念来阐释“夭寿不贰”,这是佛家修炼平等心的功夫,极其重要。而“夭寿不贰”原是出自《孟子·尽心(上)》,其原文是:“孟子曰:尽其心者,知其性也。知其性,则知天矣。存其心,养其性,所以事天也。夭寿不贰,修身以俟(sì等待)之,所以立命也。”(这段话的意思是:尽自己的仁爱之心,就会觉悟到自己的本性。觉悟到了自己的本性,就会知道上天。要保持自己的仁心,养护自己的本性,以此来奉事上天。无论寿命是长是短,都永不改变,只管修身养性以待天命,这就是在塑造自己的命运啊!)

  3、但耕耘,不

至‘修身以俟之’,乃积德祈天之事。(“至於‘修身以待之’,积阴德以祈求上天的事。 ◆〔修身〕改善自己的身心品行。〔俟,读四〕等待。)曰修,则身有过恶,皆当治而去之;曰俟,则一毫觊觎,一毫将迎,皆当斩绝之矣。到“修”,自己所有的过恶,都应当整治去除;到“待”,是要等到修身的功夫深了,命自然就会变好。切不可以有一一毫非分的企求,也不可以去追逐迎合;如果有的,都要完完全全斩绝去除。 ◆〔治而去之〕像生治病一,把过恶除掉。〔觊觎,读既瑜 〕非分的希望。〔〕追逐。〔迎〕预计迎合。)到此地位,直造先天之境。即此便是实学!(到了这个境界,而返本源,出清、智慧、大能的本面目。便是真学问! ◆ “即此便是实学!” 禅师棒喝,如雷耳。〔造〕到。〔先天之境〕父母未生之前的本面目,即本性。〔实学〕不是玄,是可以施而得效的学问。)

一段是:我要通“改善、德”立命,千不要有非分的希望和追逐迎合、患得患失的心理。因,如果有的,不内心时时受到熬煎逼迫,妨碍步;而且在惟恐得不到用不道德,甚至非法的手段。这样作,命不但不会转好,而且会变坏初立命的意思呢?因此,修身俟命,就是心要定,要“不,但耕耘”。居里夫人的名言是:“吐我,不原因,也不问结果。” 所以,在改造命程中,不能有企求之心,要无虑,至诚专一,勇直前。

,但耕耘”,此乃立身世之上策。然未有勤於耕耘而者,故云:“瓜得瓜,豆得豆”。

这里禅师向了凡先生阐发孟子立命之的真,同也要他培自己的定力。 ◆〔定力〕定的力量,就是要心不事、物、情、境所是修心功夫。)

  4、持咒修心,念

汝未能无心,但能持准提咒。无记无数,不令间断,持得纯熟,於持中不持,於不持中持,到得念头不动,则灵验矣。”(“你做不到‘心上事,事上心’,但是可以持诵准提咒修心,以注而无杂念的境界。念咒,不要,也不要间断,念得熟了,於念中不念,不念中念,证入无念无不念境界时,念的咒就騐了,感自然前。” ◆ 持得熟,“善相静则一念不起”;到此境界,水到渠成,命自然就了。又,念“南无观世音菩萨”或者“南陀佛”,亦能一境界,效果佳,许许多多人的实践经验。可以出念,可以不出念,也可以嘴唇而不出无论采用那方式,要的是:要要敬,於心,出於口,入於耳,念得字字清楚,听得声声分明,不间断,不夹杂。〔南,读拿莫〕“南”是梵的音,意思是:依、顶礼、救我、度我。〔心〕心中事,事中心。是修心的高境界。〔持〕持,即恭敬地读诵或背。〔无计无数〕不计数。〔於持中不持〕念咒十分真诚专注,已不知道自己是在念咒了。〔於不持中持〕不念咒,下意识还在念。就是念佛人常的:“念而念,不念而念”的境界。〔到得念〕证入无念无不念境界。〔感〕内有所感,外有所。感的原理是:诚则通,亦即“精所至,金石为开”。〔水到渠成〕件完,事情自然成功。〔精〕“精”,而不;“”,真心。按:持咒持到万念归一,不起二念,名透初关。持到持而不持,不持而持,是名三昧现前,亦名透二关。〔持咒三关〕“云何初关?学人持诵真言(咒语),持到万念归一,不起二念,名透初关。但此乃以石压草,尚非究竟。云何二关?真言持到持而不持,不持而持,是谁在持,自己亦不知,乃至同时好似有二人同持,是名三昧现前,亦名透二关。云何三关?真言持到真、妄、法,三者不知,深入三昧,而得离持正定,一无所有,即证实相,一切具足,名透三关。”(《慧明法师开示录》))

 

在以上中,禅师教了凡先生如何改造命

一、修身:改善、德;用功

二、修心:不念、逆不二;持凖提咒

三、态度:修身修心以俟之。

三、深信

(◆ 了凡先生不明白了改造命的原理,而且得到了施的方法,深信不疑,勇猛精底改了自己的命。)

 

余初号学海,是日改号了凡;盖悟立命之说,而不欲落凡夫窠臼也。(我原海,天我就把它改成“了凡”,意思是“不再做凡夫”,因我已明白立命的道理,不再做受命运摆布的凡夫了。 ◆〔〕名和字以外的名,常用表示自己的志向、情趣。例如了凡先生,姓袁,名,字坤了凡。〔了〕了却;束。〔〕因。〔窠臼,读科旧〕老套子。)

从此而后,终日兢兢,便觉与前不同。前日只是悠悠放任,到此自有战兢惕厉景象。此以,我日小心慎,便与从前不同。前只是随随便便,放任自己;而在敬畏慎重,唯恐有失。 ◆〔悠〕散。〔兢兢〕小心慎。〔兢〕战战兢兢。〔惕〕危。)在暗室屋漏中,常恐得罪天地鬼神。遇人憎我毁我,自能恬然容受。(在人之,也常恐得罪於天地鬼神,遇到有人憎恨我、毁谤我,自然就能容受而不予计较。 ◆〔暗室屋漏〕意指人所不。〔暗室〕黑暗的房。〔屋漏〕古代内室的西北角施的地方。)

(一)先中

到明年,礼部考科举,孔先生算该第三,忽考第一,其言不验,而秋闱中式矣。(明年到考,孔先生算我考第三名,忽然考上第一名,孔先生的话开始不灵验了,而秋天的乡试,我考中人。 ◆ 立命一年就考上人,真是立竿影,使了凡先生受鼓舞,是真信、切、力行的果效。他的命此朝好的方向转变,立命效。〔明年〕公元1570年,了凡先生35。〔部考科〕“部”相在的教育部;秀才考人,称为乡试”,在省里举行;明朝规定,秀才先要到考,考取才有乡试部的这种就叫“考科”。〔,读〕科举时代的考。因人的乡试在秋季行,所以乡试称为“秋”;考士的会试在春季行,所以会试称为“春”。〔中式〕考取中。)

然行义未纯,检身多误。(在改过积善的初期,我然十分努力,但是应该做的事,做起仍然有些勉强,且心存念;查自己的言行,失仍然很多。)或见善而行之不勇;或救人而心常自疑;或身勉为善而口有过言;或醒时操持而醉后放逸。(或是看善事,然做了,但不是勇往直前;或是到了救人的候,心中还犹豫不定;或在行上勉强为善,而口说错话;或在清醒尚能把握住自己,酒醉后却放肆胡。 ◆〔言〕错误。〔操持〕持。〔放逸〕放肆而行。)以过折功,日常虚度(功相抵,多日子是白白地去了,没有得善。)

自己巳岁发愿,直至己卯岁,历十余年,而三千善行始完。己巳年发愿,直到己卯年,一共经过了十年,我才完成所下的三千善行。 ◆〔己巳〕公元1569年,了凡先生34。〔己卯〕公元1579年,了凡先生44。〔年〕经过十多年。前是用年、嵗,例如一孩子生下一年零一月,就他的年嵗。了凡先生完成三千善行的时间,按照当时法是历时十一年,而按在的法是历时十年。了方便者,在注释中,了凡先生的年实岁。〔始〕才。)时方从李渐庵入关,未及回向;庚辰南还,始请性空、慧空诸上人,就东塔禅堂回向。(那候我正随从李庵入山海,公务在身,没得及回向。直到第二年,回到南的家,方才性空、慧空等大和尚在堂回向。 ◆〔回向〕自己所修的功德,回转给某人某事。了凡先生是在求许愿行三千善事以天地祖宗的恩德,在完成了,就需要回向还愿。〔庚辰〕公元1580年,了凡先生45。〔南〕回到南的家。〔上人〕比丘和比丘尼的尊。〔就〕依照情,方便地使用;例如:就地取材。)

(二)次求生子

遂起求子愿,亦许行三千善事。辛巳,生男天启。余行一事,随以笔记;汝母不能书,每行一事,辄用鹅毛管,印一朱圈於历日之上,或施食贫人,或买放生命,一日有多至十余圈者。(回向完,我就起求生子的,也下要做三千件善事来报答。次年,就生了子天。我每做一善事,即用笔记;你母会写字,她每做一件善事,是用毛管在日上印一来记数,或是施送给穷人,或是买动放生,有一天多十多圈。 ◆〔起发愿。〔辛巳〕公元1581年,了凡先生46。〔字。〔,读哲〕每,是。)至癸未八月,三千之数已满。复请性空辈,就家庭回向。历经三年,到了癸未年八月,所的三千件善事已全部完成。於是我再次性空等大和尚,在家庭院中做回向。 ◆〔癸未〕公元1583年,了凡先生48。〔〕指某一些人。〔性空〕性空等和尚。)

(三)再求

九月十三日,复起求中进士愿,许行善事一万条。丙戌登第,授宝坻知县。(同年九月十三日,我又起了求中士的下要做善事一来报答。了三年,我五十一岁时考中士,由吏部授予宝坻。 ◆〔丙戌〕公元1586年,了凡先生51。〔登第〕考中士。)余置空格一册,名曰“治心编”。晨起坐堂,家人携付门役,置案上,所行善恶,纤悉必记。(我预备了一本有空格的小子,取名叫“治心”。每天早晨要去大堂上公,就叫家人把本小带给人,他放在公案上,我天所做的善事事,无论微,都要一一。)夜则设桌於庭,效赵阅道焚香告帝(晚上就在庭院上案桌,穿上官服,上香,仿效赵阅道,所作之事一一向天帝告。 ◆〔赵阅道〕宋朝人,人厚道直,官殿中侍御史,弹劾时从不畏避权贵和皇帝幸之人,人称铁面御史。他每夜一定在庭院里摆上案桌,穿上官服,上香,所作之事一一向天帝告,凡是不敢告的,就不敢去做。真是“一片丹心可天”!〔弹劾〕向皇帝检举违法或失的官吏,要求惩办。〔劾,读河〕揭。)

汝母见所行不多,辄颦蹙曰:“我前在家相助为善,故三千之数得完;今许一万,衙中无事可行,何时得圆满乎?”(你母所行的善事不多,著眉头说:“以前住在家中,我著做善事,所以能完成你下的三千件;在你下一件善事,我又住在衙的深宅大院,没有什麽善事可做,要到甚麽候才完得成呢?” ◆〔颦蹙,读促〕皱紧。)夜间偶梦见一神人,余言善事难完之故。神曰:“只减粮一节,万行俱完矣。”天夜正好在到一位神人,我就把件善事完的故告他。神人:“仅仅减粮这件事,你所下的一件善事就完成了。”)

盖宝坻之田,每亩二分三厘七毫,余为区处,减至一分四厘六毫;委有此事,心颇惊疑。(原的粮,每田是二分三七毫,我百姓负担太重,生活困苦不堪,就情,禀报上司,上奏朝廷,最后将它减至一分四六毫,所以确实减粮一事。我相的是:神人也知道,説它可抵一件善事;是不是真正能抵,我就有些疑惑了。 ◆〔区处理;这里是清理核的意思。〔委有〕确实有。)

适幻余禅师自五台来,余以梦告之,且问此事宜信否?师曰:“善心真切,即一行可当万善,况合县减粮万民受福乎!”(正巧幻余禅师从,我就把这个梦他,并问这事能不能相信?幻余禅师回答:“只要善心真切,就是一次善行也可以抵得上一件善事,更何况这县减粮,是成千上百姓受福的大事!” ◆〔巧。〔合〕全。)吾即捐俸银,请其就五台山,斋僧一万而回向之(我听了幻余禅师信自己已经满了一件善事的,就立即捐上俸他在五僧一我回向。 ◆ “就立即捐上俸僧一” ,了凡先生自奉陋而布施慷慨,可一斑。〔俸〕朝廷的薪水。〔僧一〕以素餐供僧人一人次。)

(四)亦得长寿

孔公算予五十三岁有厄,余未尝祈寿,是岁竟无恙,今六十九矣。(孔先生算我五十三去世,然我有祈求过长寿,五十三那年平安事地度,今年我已六十九了。 ◆ 是了凡先生《了凡四的年纪。〔予〕我,“余”同。〔厄,读扼〕灾难。〔未〕不曾。〔恙〕没有疾病、灾祸等可之事。〔恙,读〕病、。)

四、谆谆

(◆ 了凡先生谆谆诫儿子:要做命的主人。)

 

《书》曰:“天难谌,命靡常。”又云:“惟命不於常。”皆非诳语。(《书经》上:“天信,命常。”又:“命不是固定不的。”都真。 ◆ 这里“命定而有”,即:人皆有,但是行善、作恶会使命数发化。〔〕即《尚》又书经》。〔,读〕相信。〔靡,读米〕没有。〔常〕一定。)吾於是而知,凡称祸福自己求之者,乃圣贤之言;若谓祸福惟天所命,则世俗之论矣。(於是我就知道:凡说祸福是自己造成的,圣贤;如果说祸福是由上天所是世俗的言。 ◆〔求〕取。)

汝之命未知若何。即命当荣显,常作落寞想;即时当顺利,常作拂逆想;即眼前足食,常作贫窭想;即人相爱敬,常作恐惧想;即家世望重,常作卑下想;即学问颇优,常作浅陋想。(你的命不知道怎麽。即便命当荣华显要,也要常作衰败无人理睬想;即便时运顺利,也要常作不利想;即便眼前富裕,也要常作困想;即便人相敬,也要小心慎,常作恐想;即便家世望重,也要常作卑下想;即便学问颇优,也要常作陋想。 ◆〔落寞〕衰寂寞;人理睬。〔时运。〔拂逆〕事情、反自己心意。〔,读具〕贫穷。)

远思扬祖宗之德,近思盖父母之愆;上思报国之恩,下思造家之福;外思济人之急,内思闲己之邪。思要传扬祖宗的恩典美德,近思要用善行来弥补父母的罪;上思报国之恩,下思造家之福;外思救人之急思防己之邪念。 ◆〔思〕朝年代久远处想。〔近思〕往近些候想。〔愆,读千〕失。〔己之邪〕朝内想,要防止自己有不正的念。〔〕防止。)

务要日日知非,日日改过;一日不知非,即一日安於自是;一日无过可改,即一日无步可进。天下聪明俊秀不少,所以德不加修,业不加广者,只为因循二字,耽阁一生。(一定要每天都知道自己的失,每天都改正自己的失;一天不知道自己的失,就一天安於自以为没失了;一天失可改,就一天步。天下明而有才智的人在不少,他之所以道德有愈修愈好,事业没有愈做愈大,就只因苟且偷安四字,白白地耽搁了一生。 ◆〔要〕一定要。〔知非〕知道自己的失。〔自是〕自以自己是正的。〔俊秀〕才智杰出的人。〔因循〕苟且偷安。〔耽〕即耽搁。)

 

改造命程,实际上就是新的生命(理再生之身)成程,是形成新的身习惯程。培育这个新生命,修身、修心,最重要的措施就是修悔,即:

一、反省知

二、真诚露(向大衆、或上天、或佛菩);

三、不再作。

早晨提醒自己,今天哪些要保持、发扬,哪些不再犯;晚上反省自己,今天哪些了,哪些做得不,哪些继续发扬身、、意方面来检查,猛力除。

每天如此,经过月到半年,消,就会见到效果,就会产生信心,一直持下去。这样,以下三篇所的改善和德,就能落到实处,立命一定成功。

悔是改造命的真功夫,是穿全红线,一定要身力行。

〔身力行〕心中所信仰的道理,身切履行。〔身〕我。〔自,例如:行。

 

云谷禅师所授立命之说,乃至精、至邃、至真、至正之理,其熟玩而勉行之,毋自旷也。禅师授的立命之,乃是至精、至深、至真、至正之理,你一定要反反复复地精研细读悟出道理力去做,千不要把大好的光虚度掉啊! ◆〔邃,读〕深。〔其〕表示命令、勉;这里作:你一定要。〔熟玩〕仔地、久而深入地研悟出道理。〔玩〕观赏,品味,研究探索。〔勉行〕力去做。〔毋,读〕不要。〔〕荒。)

第二篇 改过之法

(改 —— 离祸

 

本篇提要:知,以远离祸殃,使身心安定,立命奠基。了凡先生在这里提出“三心三法”的改要方。三心:耻心、畏心、勇心;三法:事改、理改、心改。

 

春秋诸大夫,见人言动,亿而谈其祸福,靡不验者,左国诸记可观也。(春秋代的多大夫,人言谈举止,就能预言他福,没有不騐的,在《左》、《国语》等各典籍中,都可以看到。 ◆〔多。〔大夫〕古代泛一般做官的人。〔言〕言谈举动。〔亿〕揣。〔靡不者〕没有不騐的。〔左国诸记〕《左》、《国语》等各典籍。)大都吉凶之兆,萌乎心而动乎四体。其过於厚者常获福,过於薄者常近祸。(吉凶的徵兆,大都是萌於心,而通全身,谈举止就看得出。言谈举止很重厚道的人常福,言谈举止很佻刻薄的人常遭殃。 ◆〔兆〕徵兆。〔萌〕生。〔乎四〕通四肢,指遍布全身。)

俗眼多翳,谓有未定而不可测者。(可是世俗之人像睁眼瞎似的看不出,於是就说祸福没有一定,是不可以预的。 ◆〔翳,读翼〕睁眼瞎,瞳孔被一膜遮蔽。)至诚合天,福之将至,观其善而必先知之矣;祸之将至,观其不善而必先知之矣。(然而些大夫,由于至,上合天心,就能看到些徵兆。看到好的徵兆,就一定先知道那人将获福;看到不好的徵兆,就一定先知道那人遭殃。 ◆ 此段是福之,必有原因,必有徵兆;上天降福於善,降。〔其善〕这里“善”是指好的徵兆。〔其不善〕这里“不善”是指不好的徵兆。)

一、改三心

(三心:耻心、畏心、勇心。)

 

今欲获福而远祸,未论行善,先须改过。过恶是毁福遭殃的根子,在要想福而远祸,在论说行善造福之前,须先论说。 ◆ 行善而不改如注水於漏的容器,但,不其增,人遂以为行善益,而失去信心。因此,“未行善,先”。〔改〕把坏习气和所犯的失改掉。所“把所犯的失改掉”,就是,要弥补所犯的失,例如了人就向他陪道歉,拿了不拿的西就要退回去或者贘,且下定决心今不再重犯。)但改过者:(但是要改: ◆〔者〕“者”在这里起提作用,放在明或论断的内容之前,是文言句中的常用结构。)

(一)要耻心

第一、要发耻心。思古之圣贤,与我同为丈夫,彼何以百世可师,我何以一身瓦裂?(第一、要发耻心。想想自古以圣贤我都是大丈夫,什麽百世之,大家要向他们学习,而我的一生却像跌碎在地上的瓦片,毫无价值? ◆ 唐代大文家韩愈在《原毁》一文中:“古之君子,其己也重以周,其待人也。重以周,故不怠;,故人乐为善。 古之人有舜者,其人也,仁人也。求其所以舜者,於己曰:‘彼人也,予人也;彼能是,而我乃不能是。’早夜以思,去其不如舜者,就其如舜者。”(译文:古时的君子,他们对自己的要求是严而全,对别人的要求却宽而松。严而全,所以自己不会懈怠;宽而松,所以人们都乐於做好事。听说古人中有个叫舜的,他的为人,是个仁义之人。要想求得舜之所以成为舜者,就质问自己:“他,是人;我,也是人。为什么他能够这样,而我却不能?”早晨晚上都在这样思考,去掉那些不如舜的地方,做到那些与舜相同的地方。)〔丈夫〕即“大丈夫”,泛指有志、有作、有气节的人,不限男女。)

耽染尘情,私行不义,谓人不知,傲然无愧,将日沦於禽兽而不自知矣;世之可羞可耻者,莫大乎此!(沉溺在世的情、欲之中,偷偷摸摸地作种种应该作的事,以为旁人不知道,傲然愧,这样一天天地於禽,而自己不知道,世之可羞可的,有比更大的了! ◆〔耽染〕沉迷染著。〔〕公正合宜的道理或举动。)孟子曰:“耻之於人大矣。”以其得之则圣贤,失之则禽兽耳。此改过之要机也(孟子:“一人最大、最要的就是知耻。”是因能够知耻,就努力改,道德日新,持下去,可以做到人、人;如果不知耻,就肆意妄为,人格失,沦为禽兽。所以知耻是改键。 ◆〔要键。)

(二)要畏心

第二、要发畏心。天地在上,鬼神难欺,吾虽过在隐微,而天地鬼神实鉴临之。(第二、要畏心。天地在上,鬼神欺,然我的过恶大家不到,天地鬼神却看得一清二楚。 ◆ 此言天地鬼神欺。〔隐微〕不露,人所不。〔〕明察。)重则降之百殃,轻则损其现福。吾何可以不惧?过恶重的种种灾祸过恶轻损现有的福分,我怎麽可以不畏呢? ◆ 因果律:“无门,惟人自招;善,如影形。”)

不惟是也。闲居之地,指视昭然(不仅仅如此。哪怕是在私室暗地,我的所作所为,也被神明用眼睛盯著,用手指著,如在光天化日之下。 ◆〔居之地〕指私室。〔指〕是用《大》上的两句:“十目所,十手所指。”然在私室暗地,过恶也掩藏不了。〔 昭然〕明。)吾虽掩之甚密,文之甚巧,而肺肝早露,终难自欺;被人觑破,不值一文矣!乌得不懔懔?然掩藏得很密,文得很巧妙,但是内心的求早已外露,终难自欺欺人;一旦被人看破,不值一文!怎麽可以不常存敬畏之心呢? ◆ 此言世人欺。〔掩〕遮盖。〔文〕文。〔,读去 〕看。〔肺肝早露〕《大》:“人之己,如肺肝然。”〔〕何也,疑问词。〔懔,读凛〕敬畏。)

不惟是也。一息尚存,弥天之恶,犹可悔改。(不仅仅如此。人只要一口气还在,天大的罪,都可以悔改。 ◆〔一息〕一呼一吸。〔〕周遍布满。)古人有一生作恶,临死悔悟,发一善念,遂得善终者,谓一念猛厉,足以涤百年之恶也。前有人一生作死悔悟,一善念就得到善,因为他一念,至痛切,所以能洗掉一生的罪。 ◆ 这说明至诚忏悔的效力之大。〔,读笛〕洗掉。)譬如千年幽谷,一灯才照,则千年之暗俱除。(譬如千年黑暗深邃的幽谷,一才照,千年的黑暗都完全消除。)故过不论久近,惟以改为贵。(因此过恶无论久犯的,是新犯的,只要改了,就最为宝。)

但尘世无常,肉身易殒,一息不属,欲改无由矣。(但是世之事料,肉身容易死亡,一口,就是想要改,也没法子了。 ◆ 此言不再,果可怕。〔,读允〕死亡。〔一息不〕一口接不上。〔,读主〕;例如:前。)明则千百年担负恶名,虽孝子慈孙,不能洗涤;幽则千百劫沉沦狱报,虽圣贤佛菩萨,不能援引。乌得不畏?(由於有及就去世了,在世上,千百年都担名,即使很孝很仁慈,也不能替他洗除;在阴间里,千百劫沈在地狱里受苦,就是圣贤、佛、菩,也不能救助。怎麽可以不畏呢? ◆〔劫,读时间单位;这里指大劫,一大劫是十三亿四千四百年。)

(三)须发勇心

第三、须发勇心。人不改过,多是因循退缩;吾须奋然振作,不用迟疑,不烦等待。(第三、须发勇心。人不改,多是拖延退;我一定要然振作,不疑,不等待。 ◆〔不〕不消。)小者如芒刺在肉,速与抉剔;大者如毒蛇啮指,速与斩除。(小的过恶,就像刺在肉,熬,马上把它挑出;大的过恶,就像毒蛇咬了指了保全性命,马上把指头掉,不畏疼痛。 ◆〔抉剔,读决梯〕挑出。〔,读〕咬。)无丝毫凝滞,此风雷之所以为益也。(不要有毫的豫停就是雷厉风行之所以十分有效的故。 ◆ 此用了《易》的一卦名“雷益”的典故。意思是:改要直捷迅猛,就容易成功。)

具是三心,则有过斯改,如春冰遇日,何患不消乎?(具了耻心、畏心和勇心,就能够有即改;过恶遇到三心,就像是春天的薄冰遇怕它不消融吗? ◆〔斯〕就。〔春冰遇日〕春天的冰很薄,温度也不太低,所以一遇阳马上就融化。)

避免过恶的要是:“是道则进,非道即退。”也就是,凡要做一件事,必先要想一想,合不合道理。合道理的,便向前去做;不合道理的,便快退这样就能吉避

二、改三法

(事改、理改、心改,亦即:禁事、明理、治心。)

 

然人之过,有从事上改者,有从理上改者,有从心上改者;工夫不同,效验亦异。(但是,人的过恶可以事上改,可以理上改,也可以心上改;由於方法不同,它的效果也就不一。)

(一)事改

如前日杀生,今戒不杀;前日怒詈,今戒不怒;此就其事而改之者也。强制於外,其难百倍,且病根终在,东灭西生,非究竟廓然之道也。(譬如以前生,在禁止不;以前人,在禁止不怒;是就事而改。事改,是在外面迫自己不犯,它的度比内而改,要高出百倍,而且病根始存在,东边灭了西生,不是底根除过恶法。 ◆〔詈,读利〕。〔廓然〕清除一空。)

(二)理改

善改过者,未禁其事,先明其理。(善於改的人,在禁止一事之前,一定先要把道理弄明白。)如过在杀生,即思曰:上帝好生,物皆恋命,杀彼养己,岂能自安?(譬如过恶是在生,就想到:上帝喜而痛恨残杀,而且物都爱恋自己的性命,都想活下去,们来自己,哪能心安?)且彼之杀也,既受屠割,复入鼎镬,种种痛苦,彻入骨髓;己之养也,珍膏罗列,食过即空,疏食菜羹,尽可充腹,何必戕彼之生,损己之福哉?且它,既受宰割,又、油种种痛苦,透骨髓;而自己餐食,即便是满了珍,只要一吃,就甚麽味道也分辨不出了。素食菜羹,完全可以腹,何必一定要害它,去折自己的福分呢? ◆ 孟子曰:“侧隐之心人皆有之,见其生不忍见其死,闻其声不忍食其肉。”有一首诗说道:“乍三寸舌,更辨咸酸;贪馋杀业报复足心寒。”意思是:食物,就已分辨不出味道了;要是因为贪馋的口味而吃物的肉,造下了杀业,想想折了在的福,以后还要遭到同的宰割烹煮,真是令人胆啊。另一首诗说:“千百年来碗里羹,冤深似海恨难平;欲知世上刀兵劫,但听屠门夜半声。:每日成亿地屠宰物,所召业报,是人类战火不息,生灵涂炭的根本原因。〔鼎,读顶祸〕古代的烹餁器,相在的。〔珍膏〕泛指各肉食。〔珍〕食之美者。〔膏〕肥肉。〔列〕排列。〔疏食〕粗食。〔羹〕汁、糊冻状的食品。〔戕,读枪〕害。)

又思:血气之属,皆含灵知,既有灵知,皆我一体;纵不能躬修至德,使之尊我、亲我,岂可日戕物命,使之仇我、憾我於无穷也?(又想到:有血肉有呼吸的生物,都是有性、有知的,既然有性、有知,就是我们当中的一然我自己不能修得很高的道德,使它尊敬我、近我,怎麽可以天天害它,使它无尽期地仇我、恨我呢? ◆〔。〔知〕有性、有知。〔然,即使。〔憾〕恨也。)一思及此,将有对食伤心,不能下咽者矣。(一想到这里些食物,就会为心,吃不下去了。)

如前日好怒,必思曰:人有不及,情所宜矜;悖理相干,於我何与?本无可怒者。(譬如以前好怒,就一定要想到:别人能力不够,事情没办好,按情理我应该怜悯他才;如果是他不道理冒犯我,过错是在他,我什麽要折磨自己呢?所以,本有什麽可以生的。 ◆ 代科研究指出,一怒,在半小之内,其免疫力下降80%,疾病就乘虚而入。〔矜,读今〕怜悯。〔悖,读备〕反。〔干〕犯。)

又思:天下无自是之豪杰,亦无尤人之学问。行有不得,皆己之德未修,感未至也。(又想到:天下没有自以是的豪,也没有咎于别人的学问。事情没有办成,都是由於自己的德行修好,不能感他人支持我,我一道同心完成。 ◆ 古的“学问”,是究怎做人,怎徳、行,所读书志在圣贤”。〔尤人〕咎於人。)吾悉以自反,则谤毁之来,皆磨炼玉成之地;我将欢然受赐,何怒之有(凡遇到逆之事,我完全自己方面找原因。这样,所有的谤毁都是磨我、提升我、使我成就的好机会;我感激还来不及,怎麽可以生呢? ◆ 谤毁,是在消除我的障,增我的能力,磨我的意志,提升我的境界,所以它是“磨玉成之地”。又,“吾悉以自反”一方法十分有效,我要常常以责备别人的心,来责备自己;以寛恕自己的心,寛恕人。〔自反〕回过来要求自己。〔〕汚说别人的坏话。〔〕攻。〔玉成〕琢磨成玉,譬喻通使人成就。)

又,闻谤而不怒,虽谗焰薰天,如举火焚空,终将自息。(再者,受到人的诽谤,只要我不起,哪怕它嚣张薰天,不火焚空。物可,火也就自灭了。 ◆ 闻谤不怒、不辩,是止的妙法!)闻谤而怒,虽巧心力辩,如春蚕作茧,自取缠绵;怒不惟无益,且有害也。(要是遭到人的诽谤,就生气发怒,然巧心力,也是作带来纠缠不已的麻。所以怒不仅无益,而且有害。 ◆〔缠绵纠缠住不能解。〔自取缠绵〕自。)

其余种种过恶,皆当据理思之。此理既明,过将自止。(至於其它的种种过恶,都应当据理思考。道理弄明白了,过恶也就不再犯了。)

(三)心改

何谓从心而改?过有千端,惟心所造;吾心不动,过安从生?(甚麽叫做心而改?过恶虽有千万种,都是由心所造;我的心不事、物、情、境所惑而起过恶生出呢? ◆ “吾心不”,是功夫,是断恶修善、超凡入的基本功夫。其下手方法是:若或理情想,稍有萌,即当严以攻治,剿除令。〔千端〕言种类之多。)学者於好色、好名、好货、好怒、种种诸过,不必逐类寻求;但当一心为善,正念现前,邪念自然污染不上。(修道德的人,於好色、好名、好、好怒等所有种种过恶,不必逐类寻求,一一加以理改或事改;只要一心善这个正念前,邪念自然污染不上。 ◆ 心善念善,念善言行善,自然就不过恶。〔者〕求学问的人;这里是指修道德的人。〔好,读浩〕喜。〔也。〔但〕只要。〔正念现前〕这里的正念就是“但当一心为善”的善。《俞净意公遇灶神记(注释)》中“持之既熟,动即万善相随,静则一念不起”,就是做这个工夫。)如太阳当空,魍魉潜消,此精一之真传也!(好比太阳当空,妖魔鬼怪都纷纷潜逃,是以一治的精一真啊! ◆〔魍,读网两〕木、石之怪。〔〕秘密地,不声张。〔精一〕精心一意,出自《书经的“惟精惟一”。这里是指“心改”用功深而一,就能以一治。)过由心造,亦由心改,如斩毒树,直断其根,奚必枝枝而伐,叶叶而摘哉?过恶是由心造,所以也要由心改,如,直接就掉它的根,何必要一枝一枝地砍,一地摘呢? ◆〔奚,读希〕什麽?〔伐〕砍。)

 

心改就是“一心善”,此精一之真也!其行动纲领是:诸恶莫作,善奉行,自其意。现将《心地法门》抄於下:

 

心地法门

人之善,皆由心生。心善佛,心恶则魔。佛魔原定性,但心念之善,以为转移而已。

诚实恭、慈悲、勤,善念也;欺慢、瞋恨、淫惰,念也。

一念善,之,身心境成祥和,而化於佛,不善者愈善,者亦善;一念之,身心转为恶劣,而化於魔,不独恶者愈,善者亦为恶。故曰:凡不出一心,善皆由心造。心佛佛,心魔魔,理固然也。

末法代,人多迷,善不明,自陷苦。更有心怀险曲,故作善言,以可欺,世莫予智;殊不知劣邪魔,已集其身心。一旦发动,小疾苦丧乱,大沦恶道;纵赖已往善因,免,然福恶报无穷哉!此作善降祥,作降殃之道,古今而不爽者也。

之,佛魔不自心,心善化魔佛,心恶则化佛魔。吾人念之,可不慎乎?

是故,诸恶莫作,善奉行,自其意,化戾气为祥和,寿不求而自增矣。

(注释详见《心地法一文。)

 

心命歌

心好命又好,富直到老;

命好心不好,福气变祸兆。

心好命不好,

心命都不好,遭殃且夭。

 

心可挽命,最要存仁道;

造於心,福惟人召。

信命不修心,奈受煎熬;

断恶修心念,命得改造。

 

改造命关键就在於心念:念,境;心改,命改。

 

大抵最上者治心,当下清净;来说,最上等的改方法是治心,随随地保持心地清净。 ◆ 心猿意马、浮想联翩,是身健康和事成功的大,所以自古以做大事的人,都要训练自己心地清净。〔下〕此时此刻。)才动即觉,觉之即无。(由于心地清净,只要,就像雪白的布上有了汚,立刻就觉察,一觉察,就把它清除掉。没有,自然就不的言、行了。 ◆ 治心功夫,一是察,念一起,立即察;一是念,一念,立即就成相的善念。二字至为关键,以此来实践上述的《心地法门》,起手便高,改善、德,必易成就。)苟未能然,须明理以遣之(假如治心的功夫不够,做不到念“才动之即”,就必须采用理改,用道理过恶驱逐掉,如上述生、好怒的例子。 ◆〔苟,读狗〕) 假如。〔然〕)这样,如此。)又未能然,须随事以禁之。(假如理改也做不到,就必须采用事改,遇到犯过恶的事,就立刻把它禁止住。)以上事而兼行下功,未为失策;(用上等功夫的心改而兼行下等功夫的理改和事改,是最妥的法。 ◆〔上事〕上等功夫,指心改。〔事〕人之作为、功夫。〔下功〕下等功夫,指理改和事改。〔失策〕打算错误。)执下而昧上,则拙矣(要是只用下等功夫的理改和事改,而不明白怎使用上等功夫的心改,甚至不知道用理改,而只知道用事改,这样来就不够智慧了。 ◆〔昧,读妹〕不明白。)

  • 善事功,皆由心造,常存此心,功德量。”此偈可作我等的心请参照第四篇“德之效”的末一例。

  • 下手功夫,就是要在日常生活中,起心,改正自己错误的意念、行为,转恶为善。每天持“四好”:存好心,,行好事,做好人,把自私自利改牲奉

  • 子之“四勿”是防止过恶的好法,即:非,非勿听,非勿言,非。(即:不道德的西不看;不道德的音不听;不道德的话语;不道德的事情不心、不身,即:不道德的事情不起心念,更不能去做。〔子〕孔子的回。)

  • 《俞净意公遇灶神记(注释)》中“劝谕”一,乃是改行善的要如下:(〔俞意公〕“俞意”,是人,姓俞号净意;“ 公”,是尊。)

曰:“君读书,亦知慕善为乐一善言,不一善事,不鼓舞。但旋旋忘,信根原自不深,恒性是以不固。故生平善言善行,都是敷衍浮沈,何有一事著?且腔意,起伏缠绵天美,如遍地棘,痴痴然望收嘉禾,哉!〔激〕激而受到勉。〔旋〕不久。〔浮沈〕波逐流。〔信根〕和行都自於信,所以信是根本,为“信根”。〔恒性〕持久的德性。〔性〕为而安行之曰“性”,意思是:有企求而自自然然地做为“性”。〔意〕人之过恶分身、、意三方面,即身语恶、意;身语恶都是而生。〔天美要要求上天降给极好的福。〔〕,要求;例如:求全责备。〔嘉禾〕好的稼。〔错误的。)

,凡有、淫、戾、妄想诸杂念,先具猛力一切屏除,收拾干干净净,一只理善一去。若有力量能行的善事,不图报、不名,不大小易,实实落落,耐心行去。若力量不能行者,亦要勤勤恳恳,使此善意圆满。第一、要忍耐心;第二、要永心。切不可自惰,切不可自欺,久久行之,自有不。”〔戾〕凶,乖。〔名〕追求名。〔实实落落〕实实在在,光明磊落。〔落落〕大方,度光明。)

……

初行之日,乘,非疑惰,忽忽日,依浮沈。(♦ 妄念纷飞,昏沉疑惰,是罪孽之相,须从忏悔、改下手。)因於家堂所供音大士前,叩流血,敬善念永,善力精,倘有毫自,永。每日清晨,虔大慈大悲尊一百,以祈相。〔忽忽〕时间迅速去。〔善念永我。〔精无杂勇向前。〔〕放。〔虔大慈大悲尊〕虔地念:“大慈大悲世音菩”。〔相〕冥佑,即祈求世音菩在冥冥中保佑;“相”,佐。)

此,一言一,一念一,皆如鬼神在旁,不敢欺肆。凡一切有於人,有利於物者,不事之巨,身之忙,人之知、不知,力之、不,皆喜行持,委曲成就而止。随缘方便,广功。且以敦、勤、守、忍辱、夫因果报应之言,逢人化,惟日不足。每月晦日,即一月所行所言者,就灶神处为疏以告之。持之既熟,善相静则一念不起。〔敦促和睦人。〔人〕人人之关系,如父子、夫、兄弟、朋友。〔夫〕以及;“夫”是文言的助。〔晦日〕阴历每月的最一天。)

三、改

功人的“功”,用来检验自己的状况、路子、方法和力度。)

(一)罪之象

顾发愿改过,明须良朋提醒,幽须鬼神证明;(但是,发愿,世必须要有好的朋友在你糊或懈怠的提醒你;界一定要有鬼神作是因鬼神有神通,人的所作所想,他都一清二楚,他们证明你改了,那你就真正改了。也是古人所“不欺暗室”的意思。 ◆〔〕但,文言连词。)一心忏悔,昼夜不懈,经一七、二七,以至一月、二月、三月,必有效验。(要一心悔,夜不懈,经过七天、两个七天,以至一月、两个月、三月,就一定有效。 ◆ “一心悔,夜不懈”,是改的著力。了凡先生是过来人,此乃是剖心之,切勿易放。〔一七〕一七天。〔二七〕两个七天,即十四天。)或觉心神恬旷;或觉智慧顿开;或处冗沓而触念皆通或遇冤仇而回瞋作喜;(或得心神安适开阔;或得智慧顿开;或在繁琐纷乱的事中,突然出一些念,就把事情料理得清清爽爽、妥妥当当;或是碰到怨家仇人,自己不但恨,反而心生喜; ◆〔恬〕安适开阔。〔冗沓〕繁琐纷乱。〔瞋〕在古文中,瞋有两义:一是大眼睛瞪人;一是怒。这里是指“怒”、“生”,也可以作“瞋”。)或梦吐黑物;或梦往圣先贤提携接引;或梦飞步太虚;或梦幢幡宝盖;种种胜事,皆过消罪灭之象也。(或吐黑物;或接引;或在太空翔、漫步;或梦见佛、菩这种种极好的事情,都是消罪的景象。 ◆〔往去的人。〔幢幡宝盖〕佛菩仗,这里指佛菩。〔幢幡,读床帆〕旗西。〔宝盖〕珍宝装饰伞盖。〔事〕稀有的好事。〔象〕景象。)

(二)不得自

然不得执此自高,画而不进。(但是不能因此就傲自,而故步自封。 ◆〔而不出界限而停步不前)昔蘧伯玉当二十岁时,已觉前日之非,而尽改之矣;前蘧伯玉先生,改非常努力,他在二十岁时,以为以前的过恶,已全部改掉了。 ◆〔蘧伯玉〕春秋卫国的大夫。〔蘧〕读渠。)至二十一岁,乃知前之所改,未尽也;(到了二十一,方才知道二十岁时并没有把过恶改完。)及二十二岁,回视二十一岁,犹在梦中。(到了二十二,回二十一岁时,方才知道那段时间仍然得糊里糊改的过恶并没有改完。 ◆〔在中〕意思是:迷迷糊糊。)岁复一岁,递递改之,行年五十,而犹知四十九年之非。(但是他持不懈,年一年,每一年都在前一年的基上加以改。即便五十岁时,仍然知道四十九岁时有改得不底的地方。 ◆〔〕一接一。)古人改过之学如此!吾辈身为凡流,过恶猬集;而回思往事,常若不见其有过者,心粗而眼翳也。(古人改学问竟是如此精!我们这些人都是凡夫一流,许许多多的过恶,就像刺的刺一样丛集一身;而回往事,常常看不有什麽过恶都是粗心大意,眼睛被私心、念蒙蔽了的故。 ◆ 段是一定要持不懈,勇猛精,切勿故步自封。)

(三)作孽之相

然人之过恶深重者,亦有效验:或心神昏塞,转头即忘;(然而过恶深重的人,也有效:或者心神昏塞,转头即忘; ◆〔昏塞〕闷闷沉沉。)或无事而常烦恼;或见君子而赧然消沮;(或者事而常生烦恼;或者到德行高尚的人,就为情,垂头丧气; ◆〔赧,读腩〕因羞脸红。〔消沮〕垂头丧气。〔沮,读矩〕沮。)或闻正论而不乐;或施惠而人反怨;(或者听到正派的言就不高;或者人家好,反而遭到方的怨恨; ◆〔正〕正派的言。)或夜梦颠倒,甚则妄言失志;皆作孽之相也。(或者常做恶梦,甚至胡言乱语失做人的志;所有些,统统都是作孽的子。 ◆〔妄言〕背道理的言。〔失志〕失志。〔志〕向上的心和毅力。〔相〕子。)苟一类此,即须奋发,舍旧图新,幸勿自误!(如果有这类现生,就一定要奋发努力,殃降之前,舍旧图新,断恶修善,千不要自!)

第三篇 善之方

善 —— 修福)

 

本篇提要:善以消灾获福,立命造因。了凡先生在这里讲述行善的十例、八别、十。 ◆〔善〕他而利他。

 

《易》曰:“积善之家,必有余庆。”(《易:“善的人家,一定有多的福留传给孙后代。” ◆〔〕福也。)昔颜氏将以女妻叔梁纥,而历叙其祖宗积德之长,逆知其子孙必有兴者;氏打算把女孔子的父亲时,遍述他祖宗德之久,因此知他的子孙后代一定发达。 ◆〔叔梁〕孔子的父,名,字叔梁。〔〕读河 。〔妻〕动词。〔〕遍,完全;例如:历览。〔逆知〕先知道。)孔子称舜之大孝,曰:“宗庙飨之,子孙保之。”(孔子称赞舜是大孝,:“由於孝心至,他在宗祭祖得祖宗前受享,他的福德深厚,子子孙孙会一代代地流下去。” ◆〔舜〕上古代著名的帝王,品德为高尚,然父母虐待他,甚至阴谋杀害他,他仍然非常之孝于感化了他后来舜被选为尧帝的承人。〔〕同“享”)皆至论也,试以往事徵之:都是极确切、高明的论断,我在用去已经发生的事加以检验证明。 ◆〔至极确切、高明的评论。〔徵〕检验证明。)

一、行善十例

以下是了凡先生的十个实例,多人物和事为当时人所熟知。需要明的是:本书写於科举时代,那时候的福,主要是体现在中、做官。了,福的具体内容也就相生了化。所以阅读时,主要是体会实例的精神实质

(一)洪水救人

杨少师荣,建宁人,世以济渡为生。(官做到少杨荣,是建府的人,世世代代以摇摆渡船生。 ◆〔少〕官位,是明清代大臣的最高荣衔之一。〔〕渡,河;例如:同舟共。)久雨溪涨,横流冲毁民居,溺死者顺流而下。他舟皆捞取货物,独少师曾祖及祖惟救人,而货物一无所取,乡人嗤其愚。(由於日暴雨,河水猛,洪水冲毁居民住房,溺死的人流而下。其它的船都在物,唯独杨荣的曾祖及祖父只忙著救人,而物一所取,乡里的人都笑他愚蠢。 ◆〔流〕汹涌而泛滥两岸的大水。〔嗤〕笑。)

逮少师父生,家渐裕。(到了杨荣的父出生,家境就渐渐宽裕起。 ◆〔逮,读代〕到、及。)有神人化为道者,语之曰:“汝祖、父有阴功,子孙当贵显,宜葬某地。”(有神人化作道士,对杨荣的父亲说:“由於你的祖父和父德,其子孙后做大官,富贵显要。你应当把他葬在某,那里风水甚好。” ◆〔功〕亦即德,行善不人知。〔贵显〕富贵显要。)遂依其所指而窆之,即今白兔坟也。(於是杨荣的父就按照道士指示的地方,把祖父和父安葬在那很有名,就是人的白兔。 ◆〔窆,读匾 〕安葬。)

后生少师,弱冠登第,位至三公,加曾祖、祖、父如其官。后来生了杨荣,他二十就考中士,官一直做到三公,皇帝还赠封他的曾祖、祖父和父享有同他一的官。 ◆〔弱冠〕年二十。〔三公〕太、太傅、太保和少、少傅、少保都为三公,是明清代大臣的最高荣衔。)子孙贵盛,至今尚多贤者。(子孙显贵而且众多,到在都多是有道德有才能的人。 ◆〔〕指子做大官的多。〔盛〕指子的人多,发达。〔者〕有道德有才能的人。)

(二)公门济

鄞人杨自惩,初为县吏,存心仁厚,守法公平。(鄞,起初是门里书办,存心仁厚,守法公平。 ◆〔鄞,读名,浙江省。〔吏〕门里书办。)时县宰严肃,偶挞一囚,血流满前,而怒犹未息,杨跪而宽解之。(那严肃厉害,有一次命令差役打犯人,已血流地,仍然怒不止,喝令再打。看了心中很难过,就跪下替犯人求情。 ◆〔宰〕知。〔前〕堂前。)宰曰:“怎奈此人越法悖理,不由人不怒。”(知县说:“有你情,本也可以他,但是此人犯了法还强词夺理,不能不令人怒。” ◆〔宰〕宰,即知。〔越法〕犯法。〔悖理〕背理。〔悖,读反。)自惩叩首曰:“上失其道,民散久矣。如得其情,哀矜勿喜;喜且不可,而况怒乎?”宰为之霁颜。头说道:“上面官的腐败横行,民心散很久了。审问案件若是得了情,都应该事者心,同情他,切不可高得意,以免判;高得意尚且不可,怎麽可以怒呢?因为怒之下,很容易屈打成招啊!”官听了深为感,因而息怒。 ◆〔哀矜〕怜悯。〔霁颜〕息怒的面容。〔,读〕雨、雪停止,天放晴;怒息而。)

家甚贫,馈遗一无所取。遇囚人乏粮,常多方以济之。的家非常困,因为在衙做事力大,多人,但他全部谢绝。遇到中犯人吃的,是想方法周。 ◆〔馈遗〕送。〔,读愧〕送。〔赠与这里读“魏”。)一日,有新囚数人待哺,家又缺米。给囚,则家人无食;自顾,则囚人堪悯。(有一天新几个犯人没饭吃,自己家中又缺米。要是把家中有的一犯人吃,的人吃的;如果自己吃,犯人饿在可。 ◆〔哺,读捕〕喂不自食的幼;“待哺”是饿极了期待食物,就如像初生的婴儿哭著要人喂一。)与其妇商之,妇曰:“囚从何来?”曰:“自杭而来。沿路忍饥,菜色可掬。” 因撤己之米,煮粥以食囚。(於是同妻子商量,妻子他:“些犯人是里来的?”他回答:“他们从杭州。沿路有吃的,忍饿熬到这里满脸菜色。” 於是夫妻二人就把自家等著要吃的米拿出,煮成稀饭给这些犯人吃。 ◆〔菜色〕饥馑之色:民因无粮食而期吃菜,肌呈青色。〔菜色可掬〕是形容上充了菜色,手都捧得起。〔掬,读鞠〕用手捧。)

后生二子,长曰守陈,次曰守址,为南北吏部侍郎;长孙为刑部侍郎,次孙为四川廉宪。又俱为名臣;今楚亭、德政,亦其裔也。后来生了两个儿子,,次子守址,一是南京吏部侍郎,一是北京吏部侍郎;长孙做到刑部侍郎,次做到四川廉四人都是名臣;在我认识楚亭和德政,都是人。 ◆ 常言道:“公之中好修行。”中人皆以,自己福,百姓幸甚。〔南北吏部侍郎〕明朝开国时,京城在南京。后来的皇帝至北京,北京成为京城,但是南京的京城地位未取消,所以有南、北两个京城,且都有中央的六部。六部是:吏部、部、部、兵部、刑部和工部。〔侍郎〕明、清之前,各部均以侍郎为长官之副,至明、清正二品,中央各部的官。〔廉〕各省主管刑法的首。〔名臣〕很有学问、功绩显著、德高望重的大臣。〔裔〕人。)

(三)全活

昔正统间,邓茂七倡乱於福建,士民从贼者甚众。去正茂七在福建叛读书人和平民百姓都跟他。 ◆〔正〕明英宗的年,公元1436-1449年。〔士〕读书人。)朝廷起鄞县张都宪楷南征,以计擒贼,后委布政司谢都事,搜杀东路贼党。(朝廷起用曾做都御史的鄞楷,兵南下到福建征,用茂七擒住了;后来张楷又委派福建省布政司下面一位姓的都事,去搜捉福建省部的余党,命令他捉到就。 ◆〔起〕起,即朝廷重新任用以前做官、后来闲居家中的人。〔都〕即都御史,又“都堂”,是都察院的官。“都察院”是中央负责考察、劾官吏的机关。〔布政司〕管理全省政,如在的。〔都事〕官名,掌管文。)

谢求贼中党附册籍,凡不附贼者,密授以白布小旗,约兵至日,插旗门首,戒军兵无妄杀,全活万人。都事不肯滥杀无辜,於是法找到依附茂七的名,凡是名有名字的人,就秘密他一面白布小旗,他:官兵到的那一天,就把面白旗插在家口;同时严兵:凡是插有白旗的人家不得妄这样救活的有一多人。)

后谢之子迁,中状元,为宰辅;孙丕,复中探花。后来谢都事的谢迁,中了元,官做到宰相;孙儿谢丕,又中了探花。 ◆ 人命天,全活人,德大!〔宰〕宰相;明朝已宰相位,这里“宰实际上是指内元首。〔探花〕人考中了士,就要到皇帝那去殿,被取的,由皇帝名次:第一名是元,第二名是榜眼,第三名是探花,第四名是传胪,其统称翰林。所以通常点状元”、“翰林”。)

(四)善好施

莆田林氏,先世有老母好善,常作粉团施人,求取即与之无倦色。(福建省的莆田一家姓林的,上有一位老太太很喜做善事,常常用米粉做的粉给穷人,只要有人要,她立刻就从无厌倦的神色。 ◆〔莆〕读葡 。)一仙化为道人,每旦索食六七团;母日日与之,终三年如一日,乃知其诚也。(有一位仙人化成道士,每天早晨要六、七。老太太每天都照样给他,三年如一日,有一不耐,於是仙人就知道她做善事是出於至心。 ◆〔旦〕早晨。)

因谓之曰:“吾食汝三年粉团,何以报汝?府后有一地,葬之,子孙官爵,有一升蔴子之数。”(因此老太太:“我吃了你三年的粉样来报答你呢?你府有一地,如果葬在那,你的子子孙孙做官封爵的,有一升蔴子的粒多。”)其子依所点葬之,初世即有九人登第,累代簪缨甚盛,福建有“无林不开榜”之谣。她去世子就依照所指示的地,把她安葬在那,第一代即有九人中了士,以世世代代做大官的人很多,以至於福建省有民谣说:“林不开榜,开榜必有林。” ◆〔林不开榜〕它的意思是:“林不开榜,开榜必有林”,亦即:公考上科名次的榜不发则罢,只要榜,就一定有林家的人在上面。〔簪,读糌英〕簪和是古时达人的冠,“簪”在这里是指人。)

(五)雪地扶

冯琢庵太史之父,为邑庠生,隆冬早起赴学,路遇一人,倒卧雪中,扪之半僵矣。太史名琦字琢年他父县学生,在一个严寒的冬天早起上,路遇一人倒在雪中,摸他身上,已得半死了。 ◆〔太史〕即翰林。前多以翰林在,故翰林太史。〔字〕也叫“表字”,是根人名中的字另取的名。例如爱国英雄岳,姓岳名鹏举。古候人们为了表示尊敬,通常是人的字,而不“直呼其名”。〔邑〕。〔庠生〕秀才;读书人考上秀才,即可学宫读书为“庠生”,亦生”。〔庠,读祥〕学宫。〔〕摸。〔死去。)遂解己绵裘衣之,且扶归救苏(於是就下自己的皮袍裹在他身上,而且扶回自己家中把他救活。 ◆〔裘〕以绵绸做面子的皮袍。〔,读酥〕假死再活过来。)梦神告之曰:“汝救人一命,出至诚心,吾遣韩琦为汝子。”及生琢庵,遂名琦。(夜间梦见一神人告:“你救人一命,出於至之心,我让韩琦投生你家作你的子。”所以后来冯太史出生,就他起名叫琦。 ◆〔琦〕宋朝宰相,是文武全的一代名臣。)

(六)广积阴

台州应尚书,壮年习业於山中。夜鬼啸集,往往惊人,公不惧也。(浙江省台州府一位姓的尚在山中读书用功,凖考功名。晚上多鬼呼短叫,聚集在周,十分人,但是他一也不害怕。 ◆〔年〕习惯指人三、四十期。〔习业读书用功凖考功名。)

一夕闻鬼云:“某妇以夫久客不归,翁姑逼其嫁人,明夜当缢死於此,吾得代矣。”(一天晚上,听:“某人因为丈夫期在外有回,她的公公婆婆以为子已死在外,就逼她嫁人。这妇人矢志不,明天晚上要在这里上吊,下我可找到替身了。” ◆〔翁姑〕丈夫的父母。)公潜卖田,得银四两,即伪作其夫之书,寄银还家。其父母见书,以手迹不类疑之,既而曰:“书可假,银不可假,想儿无恙。”妇遂不嫁。公就暗地把自己的田掉,得,假她的丈夫了一封信,子寄到她家。起初,这两老看信的笔迹不像,有些怀疑,而一想:“信可以作假,但谁会作假?想来儿子平安事。”於是就不再逼媳嫁人。 ◆〔〕暗地做。)其子后归,夫妇相保如初。后来这两老的子回了,夫妇没被拆散,同初一生活得好好地。)

公又闻鬼语曰:“我当得代,奈此秀才坏吾事。”旁一鬼曰:“尔何不祸之?”公又听:“我本找到了替身,怎奈这个秀才了我的大事。”旁:“那你什麽不去害他呢?” ◆〔〕你。)曰:“上帝以此人心好,命作阴德尚书矣,吾何得而祸之!”(那鬼回答:“上帝因为人心好,已下令封他做德尚,我怎麽害得了他!” ◆〔命〕命令。)

应公因此益自努励,善日加修,德日加厚。公因此益努力发奋格要求自己,善一天天修,德一天天加厚。 ◆〔勉。〔加〕施以某种动作。)遇岁饥,辄捐谷以赈之;遇亲戚有急,辄委曲维持;遇有横逆,辄反躬自责,怡然顺受。(遇到荒年,是捐出自家的谷来济饥民。遇到戚有急是想尽办来帮助他过难关。遇到蛮横无理的言词举动自己方面找原因,安然受不与计较。 ◆〔,读振〕赈济,救。〔委曲〕曲意求全。〔持〕持不使失。〔逆〕理的侵犯。〔反躬自自己方面找原因,责备自己。)子孙登科第者,今累累也。(他的子登科第的,到在都很多。 ◆〔累累〕连续成串。)

一例:清朝代,州孝廉(♦〔孝廉〕明清对举人的呼。)曹锦涛,精於医术,妙手回春。有一天,曹公出门时个贫穷妇女跪在外,哭著哀求她的婆母治病。她说,因家道寒,无钱请别人看病,因听先生慈悲为怀,一定能够自去婆母治病。曹公就前去她的婆母治,看完病,曹公就回家了。而这时贫妇的婆母,发现底下的五没有了,她猜想一定是曹公所偷。这个贫妇就找到曹公上,责问什麽偷婆母的。曹公听一言解,立即如将白银给了她。等到贫妇回到家,她的婆母已找到了贫妇大感愧悔,赶紧银钱还谢罪。她曹公:“先生,您什麽承自己偷走了银钱呢?”曹公说:“我是想你婆母的病快好,如果我不承,你婆母必定着急,病必定加重,可能因此以治好了。我只希望你婆母的病快好,所以就不怕别人我偷银钱了。”曹公的居心仁厚,真可以说是加了!曹公所生的三儿子,子是御,年寿八十多,家道大富;次子是翰林,官做到藩台(♦〔藩台〕亦布政使,是管理全省政的官,相在的厅长。);第三子也是翰林,博通史,志著述。曹公的曾也不少,有多富贵发达的。

(七)富而利

常熟徐凤竹栻,其父素富。偶遇年荒,先捐租以为同邑之倡,又分谷以赈贫乏。(江省常熟的徐栻,号凤竹,他的父,只要遇到荒年,带头免租,做出榜,又把自家的拿出一部分来赈济穷苦人家。 ◆〔栻〕读式。〔素〕素,向。〔捐〕舍弃。〔乏〕缺少。)

夜闻鬼唱於门曰:“千不诓,万不诓,徐家秀才做到了举人郎。”相续而呼,连夜不断;是岁凤竹果举於乡。(夜鬼在他家口唱:“千不,徐家秀才做到了人郎。” 呼唱之夜不年徐竹果然考上人。 ◆〔人的。〔乡试考上人。)其父因而益积德,孳孳不怠,修桥修路,斋僧接众,凡有利益,无不尽心。(他的父因而愈加德,勤勉行善,毫不懈怠,修桥补路,济众,凡有利益衆人的事,心。 ◆〔孳孳〕同“孜孜”,勤勉,不懈怠。〔僧〕食供僧衆。〔接〕以、衣物接衆多的人。)

后又闻鬼唱於门曰:“千不诓,万不诓,徐家举人,直做到都堂。”凤竹官终两浙巡抚。后来又听到鬼在他家口唱:“千不,徐家人,直做到都堂。”徐竹的官果然一直做到浙巡。 ◆〔都堂〕都察院的官,以及兼有此的都督、巡,皆都堂。〔巡前省的行政官,相在的省。〔浙巡管浙和浙西两个省的巡。)

要想保住富,必行善惜福(惜福:惜物、用、薄享、厚施)。聂云台先生在他所著的《保富法》一:“发财,保。我住上海五十年,看见发财的人很多;发财后,有不到五年十年就的,有二三十年即的,有四五十年完的。我先父往的,多数阔人,或官或商,都是炫赫一的。在已多凋零,家事落,有的是子孙挥霍一空,嫖;有的是无踪了。”他在该书中以大量的例,详尽明了保富的方法。

(八)平冤

嘉兴屠康僖公,初为刑部主事,宿狱中,细询诸囚情状,得无辜者若干人。公不自以为功,密疏其事,以白堂官。(嘉府的屠康僖,起初是刑部的主事,晚上就宿在中,详细询问死囚犯各自的案情,查得辜者若干人。但是屠公不自己居功,而是秘密地把些情况写条陈,上报给刑部尚。 ◆〔公〕尊。〔刑部〕中央六部之一,掌管家的法律、刑刑部尚。〔刑部主事〕刑部中的官,官阶为正六品。〔辜〕罪。〔堂官〕中央各部的官,即尚。)后朝审,堂官摘其语,以讯诸囚,无不服者,释冤抑十余人;一时辇下咸颂尚书之明。后来对已判死刑的案件复审时,刑部尚就用条陈中的话来审讯这些囚犯,有不服的,因此放了受冤枉而屈打成招的十人,一京城赞颂刑部尚的英明。 ◆〔朝〕每年秋天,刑部同都察院和大理寺,把已判死刑尚未处决的案件复审这里“朝”“潮”。〔大理寺〕中央机关刑部、都察院,合三法司。〔审问。〔冤抑〕冤枉而屈打成招的。〔,读〕皇帝坐的。〔下〕指京城。)

公复禀曰:“辇毂之下,尚多冤民;四海之广,兆民之众,岂无枉者?宜五年差一减刑官,核实而平反之。”(屠公又向刑部尚书禀:“天子下的京城,尚且有如此多的冤民;全国这样大的地方,百姓成亿,哪里会没有冤枉的人呢?应当每五年一次,派遣刑官去各省核案情,平反冤。” ◆〔辇毂之下〕即“下”,指京城。〔,读车轮中心插的地方。〔兆〕百;古代指万亿。〔五年差一刑官〕每五年差遣一次刑官。这里的“一”,是一次。)尚书为奏,允其议;时公亦差减刑之列。(刑部尚就把屠公的建上奏,且得到了朝廷的批准;当时屠公也是被派遣的刑官中的一位。)

梦一神告之曰:“汝命无子,今减刑之议,深合天心,上帝赐汝三子,皆衣紫腰金。”(夜间梦见一神人告他:“你命中子,在你提出刑的建,深合天心,天帝你三子,将来做大官。” ◆〔上帝〕天帝。〔衣紫腰金〕身穿紫袍,腰佩金银鱼袋,这是大官的装束,指大官。〔鱼袋〕唐代官吏所佩,盛放鱼符的袋。宋以后,无鱼符,仍佩鱼袋。〔鱼符〕隋唐时朝廷颁发的符信,雕木或铸铜为鱼形,刻书其上,剖而分执之,以备符合为凭信,谓之“鱼符”,亦名鱼契。)是夕夫人有娠,后生应埙、应坤、应堎,皆显官。天晚上屠公的妻子就怀孕,后来生了三个儿子:应埙坤、堎,都做了显贵的高官。 ◆〔娠,读申〕胎在母中微;泛指怀孕。〔〕读勋。〔堎〕读愣。〔官〕显贵的高官。)

(九)敬之心

嘉兴包凭,字信之,其父为池阳太守。生七子,凭最少,赘平湖袁氏,与吾父往来甚厚。(嘉兴县的包,字信之,他的父是池府的太守。生了七个儿子,包最小,被平湖袁家招上做女婿,同我的父交情甚厚,常往。 ◆〔太守〕知府。〔,读〕招女婿,即女婿住在女方家中。)博学高才,累举不第,留心二氏之学(他学问渊博,才华横溢,但是考了好人,都考上,平日喜研究佛和道教。 ◆〔累次投考人。〔不第〕考中,也叫“落第”、“下第”;“第”是考及格的等第。〔留心二氏之〕平日喜研究佛和道教。“二氏”是指佛祖迦牟尼和道教始祖老子李耳。)

一日东游泖湖,偶至一村寺中,见观音像淋漓露立,即解橐中得十金,授主僧,令修屋宇。(一日游泖湖,偶然到了一村中的寺,看见观音菩像全身淋湿,就立即解口袋拿出十两银子,交主事的和尚,要他整修破漏的殿宇。 ◆〔泖湖〕在江省松江府。〔泖〕读卯。〔淋漓〕湿透的子。〔露立〕形容屋破以遮蔽雨,如立露天。〔橐,读〕口袋。〔十金〕十两银子。)僧告以功大银少,不能竣事。(和尚告他:“工程大,十两银子太少,不能完成。” ◆〔竣,读俊〕事情完。)复取松布四疋,检箧中衣七件与之;内紵褶系新置,其仆请已之。(包又拿出松江出的布四疋,并从竹箱拿出七件衣裳,交和尚;其中紵蔴布次在松江府新做的,了。 ◆〔疋〕同“匹”。〔,读怯〕竹箱,古常用作行李箱。〔紵,读住〕紵蔴成的布。〔褶,读者〕衣。〔已〕止,了。)凭曰:“但得圣像无恙,吾虽裸裎何伤?”(包凭说:“只要能使像安好,我就是赤身露又有什麽妨呢?” ◆〔裎,读程〕露。〔〕妨。)僧垂泪曰:“舍银及衣布,犹非难事,只此一点心,如何易得!”(和尚感得流:“施舍银两、布匹和衣裳不算事,只是你的心,真太不容易了!”)

后功完,拉老父同游,宿寺中。公梦伽蓝来谢曰:“汝子当享世禄矣。”后来殿堂修,包拉了父亲一同游览,夜就住在寺中。他梦见护法神:“你的享有世世代代做官的福。” ◆〔伽〕佛寺法神,“伽”读茄(蔬菜“茄子”的茄)。〔世〕子世世代代做官;“”,官吏的俸,即薪水。)后子汴、孙柽芳,皆登第,作显官。后来他的子包汴、子包芳都中士,做了要的高官。 ◆〔〕读。)

(十)高厚德

嘉善支立之父,为刑房吏,有囚无辜陷重辟,意哀之,欲求其生。(浙江省嘉善有位姓支名立的人,他父支公是管刑事的书办。有囚犯遭人陷害判了死罪,支公非常同情,想法救他。 ◆〔支公〕支先生,“公”是尊。〔刑房吏〕管刑事的书办。〔陷〕陷害。〔重辟〕死罪。)囚语其妻曰:“支公嘉意,愧无以报,明日延之下乡,汝以身事之,彼或肯用意,则我可生也。”其妻泣而听命。位囚犯他妻子:“支公的美意,我很答,明天邀他到,你以身事他,或他就会尽力地我平反,那我就可以活命了。”他的妻子哭著答了。 ◆〔延〕。〔命〕听命令。)及至,妻自出劝酒,具告以夫意。支不听,卒为尽力平反之。(等支公到,囚犯的妻子自出来劝酒,且把她丈夫的意思都告支公。支公全然不听,仍继续尽她的丈夫剖白,于平反了一冤案。 ◆〔具〕完全。〔卒〕于。)

囚出狱,夫妻登门叩谢曰:“公如此厚德,晚世所稀。今无子,吾有弱女,送为箕帚妾,此则礼之可通者。”位囚犯出了,夫妻登谢说:“像您这样的厚德,近世罕有。您还没子,我把小女送您作地的小妾,可是合符礼仪的。” ◆〔晚世〕近世。〔弱女〕小女。〔箕帚妾〕地的小妾,是古嫁女的客气话。)支为备礼而纳之,生立,弱冠中魁,官至翰林孔目;(支公就凖了聘,正式娶他的女,於是生了支立。支立二十去考人,就中了名列前五名的魁,后来在翰林院任孔目一官。 ◆〔中魁〕中了魁。〔魁〕明代科以五取士,每的第一名,为“魁”,五名魁列为榜上的前五名。〔孔目〕在翰林院掌管文。)立生高,高生禄,皆贡为学博;禄生大纶,登第。(支立生支高,支高生支,都县学的教官。支子支大士及第。 ◆〔〕古拔人才,推荐给朝廷。〔博〕州、官”的别称,又“教官”。)

二、行善八别

(即如何判行善的真假、端曲、阴阳、是非、偏正、半、大小、易。)

 

凡此十条,所行不同,同归於善而已。(以上所的十个实例,做的事情然各不相同,归纳都是一“善”字。)若复精而言之,则善有真、有假,有端、有曲,有阴、有阳,有是、有非,有偏、有正,有半、有满,有大、有小,有难、有易;皆当深辨。(如果再精善有真、有假,有端、有曲,有、有,有是、有非,有偏、有正,有半、有,有大、有小,有、有易;些都应当清楚。)为善而不穷理,则自谓行持;岂知造孽,枉费苦心,无益也。(行善而不把道理弄明白,便以为自己一直在做善事;殊不知是在造孽,枉苦心,一有。 ◆〔持〕遵守不。)

(一)真、假

何谓真、假?(甚麽叫做真善、假善?)昔有儒生数辈,谒中峰和尚,问曰:“佛氏论善恶报应,如影随形。今某人善,而子孙不兴;某人恶,而家门隆盛;佛说无稽矣!”前有几个读书人,前去拜中峰禅师。他们问道:“佛家,善恶报应,如影形。今某人善,而他的子旺;某人,而他的家隆盛。佛这样说凭据了!” ◆〔儒生〕孔孟之的人。〔数辈人。〔,读夜〕拜。〔中峰和尚〕即中峰禅师,元朝高僧。〔和尚〕僧人的尊。〔稽〕凭据。)

中峰云:“凡情未涤,正眼未开,认善为恶,指恶为善,往往有之。不憾己之是非颠倒,而反怨天之报应有差乎?”(中峰禅师说:“平 常人俗情有洗涤干净有正知正,於是为恶,指恶为善,是常常有的。他不悔恨自己是非倒,怎麽反去埋怨上天报应错了呢?” ◆〔正眼〕即法眼,能看清事象的本。〔憾〕悔恨。)众曰:“善恶何致相反?” 中峰令试言其状。道:“善就是善,就是,怎麽可能弄反了呢?” 中峰禅师就叫他们试著把那些行善、作的情形描述出。 ◆〔〕事物表的情形。)一人谓:“詈人殴人是恶,敬人礼人是善。”中峰云:“未必然也。”(一人道:“人打人的是,敬人人的是善。”中峰禅师说:“不一定吧。” ◆〔詈,读利〕骂。 〔〕打人。)一人谓:“贪财妄取是恶,廉洁有守是善。”中峰云:“未必然也。”(一人道:“贪财乱的是,廉有操守的是善。”中峰禅师说:“不一定吧。” ◆〔有守〕有操守。)众人历言其状,中峰皆谓不然。(大家把所“行善遭,作得福”的事情一桩桩,中峰禅师们错了,是指恶为善,为恶。 ◆〔〕依次遍及。)

因请问,中峰告之曰:“有益於人,是善;有益於己,是恶。有益於人,则殴人、詈人皆善也;有益於己,则敬人、礼人皆恶也。(於是他们请教中峰禅师:究竟甚麽是善?甚麽是?中峰禅师:“有益於人,是善;有益於己,是。有益於人,打人、人都是善;有益於己,敬人、人都是。)是故,人之行善,利人者公,公则为真;利己者私,私则为假。(因此,人行善事,利人的就是公,公则为真善;利己的就是私,私则为假善。)又,根心者真,袭迹者假。又,无为而为者真,有为而为者假。皆当自考。”(此外,出自内心的是真善,做子的是假善;有希求而行善是真善,有所希求而行善是假善。所有些,自己都应当去考察辨。” ◆〔根心〕出自内心。〔袭迹〕沿著人的脚迹走。这里的意思是:摹仿人的子而不是真正学习他的善行。〔为〕所希求。〔考〕推求,研究。)

(二)端、曲

何谓端、曲?(甚麽叫做端善、曲善?)今人见谨愿之士,类称为善而取之;圣人则宁取狂狷。在人们见慎恭的好好先生,大都善人而喜他;但却宁取勇於取而不拘小的人,为他是善人,因为他敢做敢。 ◆〔谨愿慎恭。〔〕大都,大多。〔狂狷〕勇於取而不拘小。)至於谨愿之士,虽一乡皆好,而必以为德之贼;是世人之善恶,分明与圣人相反。(至於好好先生,管全都喜实际上是世民俗道德的,因为他们没有原波逐流,世民俗的道德就在他的影下,不知不地被破掉。这说明世人的善恶标准,分明与圣人的相反。 ◆〔好,读浩〕喜。〔德之〕破坏风俗道德的人。这里:“谨愿之士”有原大流,俗道德就在他的影下,不知不地被破掉。)

推此一端,种种取舍,无有不谬;天地鬼神之福善祸淫,皆与圣人同是非,而不与世俗同取舍。(依此推之,世俗的种种舍标准不荒谬颠倒;然而天地鬼神福善祸恶标准,都是与圣人相同,而不依世俗的念看法。 ◆〔淫〕邪恶。)凡欲积善,绝不可徇耳目,惟从心源隐微处,默默洗涤。(所以,凡欲善,不可曲世俗的议论和看法,而必须从,默默洗涤净化,去除私心、念,按照人的善恶标准来。 ◆〔徇〕曲。)

纯是济世之心,则为端;苟有一毫媚世之心,即为曲。粹是世之心行善,就是端善;若有好世人的心行善,就是曲善。 ◆〔端〕端正。〔曲〕歪斜。〔媚世之心〕好世人的心。)纯是爱人之心,则为端;有一毫愤世之心,即为曲粹是人之心行善,就是端善;有一毫愤懑世人的心行善,就是曲善。 ◆〔世之心〕愤懑世人的心。)纯是敬人之心,则为端;有一毫玩世之心,即为曲。皆当细辨。粹是敬人之心行善,就是端善;有一毫玩弄世人的心行善,就是曲善。都应当分辨。 ◆〔玩世〕玩弄世人。)

(三)

何谓阴、阳?(甚麽叫做善、善?)凡为善而人知之,则为阳善;为善而人不知,则为阴德。阴德,天报之。阳善,享世名;名,亦福也。(凡是行善而人知,善;行善而不人知,德。德,天以福善,享受世人的赞誉,因为赞誉,也是福。 ◆ 由此而知,行善不要人知道,积阴德,福甚大。)

名者,造物所忌。世之享盛名而实不副者,多有奇祸;人之无过咎而横被恶名者,子孙往往骤发。阴阳之际微矣哉!(名,是被天所忌的。世享有盛名而实际不相的人,多有奇;那些遭汚篾攻持行善的人,其子往往突然发达善之,它的果真是十分微妙啊! ◆〔造物〕天造物,故“造物”。〔副〕相。〔咎〕失。)

(四)是、非

何谓是、非?(甚麽叫做是善、非善?)鲁国之法,鲁人有赎人臣妾於诸侯,皆受金於府。(鲁法律定,若有人出回在战争中被敌国掳去做奴、婢的百姓,使他重新得自由,政府都依例笔钱,作为奖励。 ◆〔臣妾〕古人生活不下去,人,男的作奴叫做“臣”,女的作婢叫做“妾”;在战争中被敌国掳去做奴的百姓,也叫做臣妾。〔侯〕古代封建制度,天子分封诸国些小君,为“侯”。)子贡赎人而不受金,孔子闻而恶之,曰:“赐失之矣!夫圣人举事,可以移风易俗,而教道可施於百姓,非独适己之行也。今鲁国富者寡而贫者众,受金则为不廉,何以相赎乎?自今以后,不复赎人於诸侯矣!”(孔子的生子些奴、婢不接受政府的金,孔子听了很生:“子了!人行事,能易俗,作为大衆的规范,以教百姓,而不应单单图自己快意。鲁国富人少而人多,子的作为等於是告大衆:接受政府的金是贪财,所以他不意接受。这样,大家都怕担贪财名,怎麽人呢?自今以,不再有人去侯那里赎人了。” ◆〔〕憎。〔〕子的名字。〔事〕行事。〔教道〕教这里的“道””同。〔不廉〕贪财。)

子路拯人於溺,其人谢之以牛,子路受之。(孔子的生子路,水中把人救起,此人送他表示感,子路就收下了。 ◆〔溺〕在水中被淹。)孔子喜曰:“自今鲁国,多拯人於溺矣!”(孔子听到高:“今后鲁国勇於救人出水的人愈多了!”因为子路同送牛之人立了好的榜:一勇於救,一厚於德。这样,就形成好的社会风气。)

自俗眼观之,子贡不受金为优,子路之受牛为劣;孔子则取由而黜赐焉(以世俗的眼光看,子不接受金是好的,子路接受牛是不好的;但是孔子却赞扬子路而谴责这说人的看法往往不同於世俗,我们应当效法人,才上合天心。 ◆〔由〕子路的名。〔黜,读退。)

乃知人之为善,不论现行,而论流弊;不论一时,而论久远;不论一身,而论天下(於是就知道:人行善,不是看前,而是看是否有流弊;不是看一,而是看久;不是看一人,而是看天下。 ◆〔不论现行〕不是根据现是、非;“”,判。〔流弊〕互相沿用而成的弊端。)现行虽善,而其流足以害人,则似善而实非也;现行虽不善,而其流足以济人,则非善而实是也。在看来虽然是善事,而它流传开来就足以害人,似善而实际非善;在看来虽然是不善,而它流传开来就足以人,非善而实际是善。 ◆〔流〕流。)

然此就一节论之耳,他如非义之义,非礼之礼,非信之信,非慈之慈,皆当抉择。(然而这里仅就“非善之善”一来议论,其它如非,非,非信之信,非慈之慈,都应当分辨选择。 ◆〔非善之善〕看似不善,实际上是善的。〔〕公正合宜的道理或行为。〔大家共同遵守的正行为规范。〔信〕诚实。〔抉〕挑。)

(五)偏、正

何谓偏、正?(甚麽叫做偏、正? ◆〔偏〕歪。)昔吕文懿公初辞相位归故里,海内仰之如泰山北斗。文懿公刚辞去宰相回到家,全国极为敬仰。 ◆〔文懿公〕原,逢源,明朝宰相,死皇帝赐赠“文懿”,所以文懿,“公”是尊。〔海〕四海之内,指全。〔仰之如泰山北斗〕为敬仰,如山之仰泰山,群星之拱北斗。)有一乡人,醉而詈之,吕公不动,谓其仆曰:“醉者勿与较也,闭门谢之。”乡里有一人喝醉了酒,到公宅前大不生,而对仆:“喝醉酒的人,不要计较,把大门关上不理睬他就是了。” ◆〔不〕不为谩駡所。〔这里是“不理睬他”的意思。)

逾年,其人犯死刑入狱,吕公始悔之,曰:“使当时稍与计较,送公家责治,可以小惩而大戒;吾当时只欲存心於厚,不谓养成其恶,以至於此!”此以善心而行恶事者也。了一年,此人犯死罪入公方才懊悔,:“假使当时我稍为与计较,把他送门惩治一下,就可以通过这小的治,而大大地警他一番;当时我只想存心仁厚,放他去,不料助了他嚣张焰,以至於最犯了死罪!”就是以善心而行事的例子。 ◆〔逾年〕了一年。)

又有以恶心而行善事者。如某家大富,值岁荒,穷民白昼抢粟於市;(又有以心而行善事的。例如荒年,有一大富人家看见穷百姓,光天化日之下在街上抢粮食。 ◆〔粟,读速〕古代泛称谷类;例如,重农贵粟。)告之县,县不理,穷民愈肆;(他告到上,官怕事不理,百姓就愈加放肆。)遂私执而困辱之,众始定;不然,几乱矣。(於是大富人家就私下派人把抢粮食的人抓来关起,出他,那些百姓才安定下;否市面就要了。 ◆〔〕捕捉。)

故善者为正,恶者为偏,人皆知之。(所以,善的是正,的是偏,大家都知道。)其以善心而行恶事者,正中偏也;以恶心而行善事者,偏中正也。不可不知也。(那些以善心而行事的,如前面所公,是正中的偏;以心而行善事的,如前面所的大富人家,是偏中的正。,大家不可以不知道啊。)

(六)半、

何谓半、满?(甚麽叫做半善、善?)《易》曰:“善不积,不足以成名;恶不积,不足以灭身。”(《易:“善不累,不足以成名;累,不足以遭身之。”)》曰:“商罪盈。”(《书经:“商朝的罪,一件一件地累,已经满了。” ◆ 王在商朝政,道,人怨天怒,所以《书经》中:“商罪盈,天命之。”意思是:商朝的罪,已最大限度了,上天下命令消它。 ◆〔盈〕以穿物叫做“”,穿一串叫做“盈”,亦满贯”,意指到达极限了。后来用“恶贯满盈”形容:做事的人,一件一件地做,穿一串恶报前了。)如贮物於器,勤而积之,则满;懈而不积,则不满;此一说也。善也像是把西放容器,勤快不地放,很快就放了;要是懈怠不累,就不会满於半善、善的一种说法。)

昔有某氏女入寺,欲施而无财,止有钱二文,捐而与之,主席者亲为忏悔。前有一女子到了佛寺,想施,但是有多的钱财,就把身上有的拿出,殊不知,主事的和尚来为障。 ◆〔主席者〕即主僧,主事的和尚。)及后入宫富贵,携数千金入寺舍之,主僧惟令其徒回向而已。后来她入了,就两银子到佛寺供,而主事的和尚只是叫徒弟她回向而已。 ◆〔千金〕两银子。)因问曰:“吾前施钱二文,师亲为忏悔;今施数千金,而师不回向。何也?” 位女子大惑不解,因而道:“我前次只捐了,您就悔;在我捐了两银子,而您我回向。什麽呢?”)曰:“前者物虽薄,而施心甚真,非老僧亲忏,不足报德;今物虽厚,而施心不若前日之切,令人代忏足矣。” (主事的和尚回答:“前次你捐的钱虽然很少,但是你的心非常真,我如果不悔,就不足以答你的功德;在你捐的钱虽然很多,但是心有前次真,我叫人代为忏悔,就足了。” ◆〔德〕功德。)此千金为半,而二文为满也。(所以,心不真,千金也只有半善;心真也是善。)

钟离授丹於吕祖,点铁为金,可以济世。钟离把仙丹授予祖,可以点铁为金,用救助世。 ◆〔钟离朝人,后来成仙。〔祖〕即,唐朝人,是道教的一位祖。)吕问曰:“终变否?”曰:“五百年后,当复本质。”道:“金子是铁变的,最终还会会变?” 钟离回答:“五百年当复原成。”)吕曰:“如此则害五百年后人矣,吾不愿为也。”:“我能点铁为金,倒是很了不起,也可以助很多人,但是害苦了五百年之的人,我不。”)曰:“修仙要积三千功行,汝此一言,三千功行已满矣。”此又一说也。钟离说:“修仙要三千件善行,但是你一句,就使三千件善行已经积满了。”於半善、善的又一种说法。)

又,为善而心不著善,则随所成就,皆得圆满;心著於善,虽终身勤励,止於半善而已。(此外,行善而不把做了的善事放在心上,那麽所做的善事无论大小,都是善;如果把做了的善事放在心上,然一子勤勉地做,也只能到半善而已。 ◆ ,做善事是自己的本分,心量要大,要“做而不做”,即做了如同有做,心中不留毫痕这样行善就是善,福很大。〔著〕粘著。)

譬如以财济人,内不见己,外不见人,中不见所施之物,是谓三轮体空,是谓一心清净,则斗粟可以种无涯之福,一文可以消千劫之罪;(譬如以物去助人,自己,外不受者,中所施送的物,就是三轮体空,就是一心清这样做,一斗谷物就可以种无边无际的福,一文就可以消除千劫之罪。 ◆〔三轮体空〕“三”是指施者,受者所施之物;布施之此三不存於心,叫做“三轮体空”。〔布施〕捐助,施送。)倘此心未忘,虽黄金万镒,福不满也。此又一说也。(倘若心中著我施送了某人,我做了某件善事,然用了万两,也只是半善,所的福不於半善、善的再一种说法。 ◆〔,读益〕古代的重量位,二十两为这里的“”不是切的字,而是量之大。)

(七)大、小

何谓大、小?(甚麽叫做大善、小善?)昔卫仲达为馆职,被摄至冥司,主者命吏呈善恶二录。前,在翰林院做官,魂被勾阴间,主事的官吩咐书办,把他的善恶两种记录呈上。 ◆〔为馆职〕在翰林院做官。〔〕拿,取。〔冥司〕阴间。〔主者〕主事的官。)比至,则恶录盈庭,其善录仅一轴,如箸而已。索秤称之,则盈庭者反轻,而如箸者反重。(等记录送到,恶录竟然摆满了大堂,而善只有细细的一小,像根筷子。官吩咐拿秤来称则摆满了大堂的恶录反而,那像筷子一样细的善反而重。 ◆〔比〕等到。〔庭〕厅堂。〔箸,读祝〕筷子。)

仲达曰:“某年未四十,安得过恶如是多乎?”曰:“一念不正即是,不待犯也。”(仲达问道:“我年四十,怎麽过恶会有如此之多?” 官回答道:“一不正就是过恶不等到你实际去犯。 ◆〔某〕自己的谦称。)因问轴中所书何事?曰:“朝廷尝兴大工,修三山石桥,君上疏谏之,此疏稿也。”(仲於是又道:“那一小卷写的是什麽?”官员说:“皇上有一次要大工程,在福建府修建三山石,您怕伤财,於是上奏章止,就是您的奏章底稿。” ◆〔〕曾。〔三山〕福建省的福建府。〔君〕您,尊。〔上疏〕上奏章皇帝。〔规劝君主、尊,使其改正错误。)

仲达曰:“某虽言,朝廷不从,於事无补,而能有如是之力?”曰:“朝廷虽不从,君之一念,已在万民;向使听从,善力更大矣。” (仲达说:“我然上了奏章,但是朝廷并没有听,於事无补,怎麽能有这样大的善力?” 官答道:“朝廷有听,您的一念,已在民;假若听从,善力就更大了。” ◆〔向使〕如若。)故志在天下国家,则善虽少而大;苟在一身,虽多亦小。(因此,所做的善事要是了天下百姓和家,即便事小,而功德大;假如只是个别的人,然事大,而功德小。 ◆〔一身〕某一人。)

(八)、易

何谓难、易?(甚麽叫做、易?)先儒谓:“克己,须从难克处克将去。” 夫子论“为仁”,亦曰:“先难”。前先贤说:“要克制自己的私欲,束自己的行为,必从难克制、难约束之下功夫,一直克制、束下去。” 孔子在论说“要做到私地物”,也:“必从难下手”。 ◆〔先儒〕前有学问有德行的读书人。〔克己〕克制自己的私欲,束自己。〔仁〕私地物。〔仁〕做到私地物。)

必如江西舒翁,舍二年仅得之束修,代偿官银,而全人夫妇(一定要像江西省的舒老先生那。他在外地教,回家的旅途中人哀啼,因其夫欠官,被逼妻,他就把辛辛苦苦得的薪水,全部拿出为偿还,使这对不被拆散。 ◆〔舒翁〕舒老先生。〔束修〕十条干肉,是古代侯、大夫之相互送的品,指送的酬金。)与邯郸张翁,舍十年所积之钱,代完赎银,而活人妻子;皆所谓难舍处能舍也。(也一定要像邯郸县翁那。他用一个坛子存,十年才积满。有罪,而三孩子都年幼,心她走孩子不能活,这妇人也活下去,就把十年蓄的全都拿出,代他缴赎银,救活了母子四人。都是所难舍处啊!)

如镇江靳翁,虽年老无子,不忍以幼女为妾,而还之邻;此难忍处能忍也。(又如江府的靳翁,年五十子,他的妻子掉首人的女儿给他作妾,希望他生个儿子。靳翁回家发现此事,不忍心娶这样的女子,就立即送还邻居。能忍啊! ◆〔忍〕克服私心。)

故天降之福亦厚。(由於他都是难舍处能忍,所以上天降的福也非常之厚。)

凡有财有势者,其立德皆易,易而不为,是为自暴;贫贱作福皆难,难而能为,斯可贵耳。(一切有的人要建功立德,处处都是很容易的,容易而不去做,那是糟蹋自己;贫贱的人要行善修福,处处都是很的,难办而能去做,就非常可了。 ◆〔立德〕建立功德。〔暴〕糟蹋,害。〔自暴〕糟蹋自己。〔作福〕修福。修福的方法是行善;行善就像把福的子,到“福田”,到候就有福,所以也叫做福。)

三、行善十

(行善十大要:善、敬存心、成人之美、善、救人危急、建大利、舍财作福、持正法、敬重尊惜物命。)

 

随缘济众,其类至繁。约言其纲,大约有十:(行善是依随机缘济众人,因而它的种类非常繁多。归纳,大有十: ◆〔随缘〕依随机缘。〔济众〕救济众人。〔言〕而言之。〔〕提总绳,泛指事物的要。)第一、与人为善,第二、爱敬存心,第三、成人之美,第四、劝人为善,第五、救人危急,第六、兴建大利,第七、舍财作福,第八、护持正法,第九、敬重尊长,第十、爱惜物命。(第一、善,第二、敬存心,第三、成人之美,第四、善,第五、救人危急,第六、建大利,第七、舍财作福,第八、持正法,第九、敬重尊,第十、惜物命。)

(一)

何谓与人为善?(甚麽叫做善? ◆〔人为善〕其原意是:一道作好事,以身教来树立良好的道德风气后来用作善意待人的意思。“ 人为善”是出自《孟子··上》:“取人以为善,是人为善者也,故君子莫大乎人为善。”意思是:吸取人的优点来做好事,就是同他一道作好事,因此君子最重要的是一道作好事,以身教来树立良好的道德风气。)昔舜在雷泽,见渔者,皆取深潭厚泽,而老弱则渔於急流浅滩之中,恻然哀之,往而渔焉。前舜在雷,看的捕人,都取了富的深潭流,而老人、弱者就只好在急流浅滩处然捕不到什麽。舜心中不忍,哀怜这些老弱之人,於是他也去捕。 ◆〔雷〕在山省濮县东南。〔〕水的。〔然〕心中不忍;“”,读。)见争者,皆匿其过而不谈;见有让者,则揄扬而取法之。(舜看见争夺位子的人,失避而不;看谦让的人,就到处赞扬,效法他。 ◆ 舜之所以对这些人的失避而不,是去其反抗之心,也留下改自新之路。〔匿〕藏。〔揄称赞。〔揄,读愉〕拉,引。〔取法〕效法。)朞年,皆以深潭厚泽相让矣。(一年之,大家都互相谦让那深潭流之了。 ◆〔朞,读基〕周年。)

夫以舜之明哲,岂不能出一言教众人哉?乃不以言教,而以身转之,此良工苦心也!(要是以舜的英明智慧,不能够讲一番道理教育大家?他之所以不用言教,而以身教来潜移默化人心风气正是良工巨匠经营的苦心啊! ◆〔夫,读孚〕文言发语词,用加重语气。〔明哲〕英明智慧。〔良工〕技高超的工匠,泛指在某一域中非常高明的人。)

吾辈处末世,勿以己之长而盖人;勿以己之善而形人;勿以己之多能而困人。收敛才智,若无若虚。(我生活在日下的代,做人不容易,要多多体谅别人,不要以自己的长处来人;不要以自己的高明使人相形见绌;不要以自己的多能显别人苯拙能。要把自己的才智收,做到朴实无华。 ◆〔末世〕衰亡的代。〔人〕遮人。〔善〕这里是“做得很好”的意思。〔形人〕比之下使人堪,使人相形见绌。〔困人〕凸人苯拙能。〔〕不真。)

见人过失,且涵容而掩覆之,一则令其可改,一则令其有所顾忌而不敢纵。(看见别人有失,姑且包涵容忍,替他遮掩。一则让他有机会改正自己的错误;一使他有所忌,不至於破罐子破摔,更加放自己。 ◆〔涵容〕包涵容忍。)见人有微长可取、小善可录,翻然舍己而从之;且为艳称而广述之。(看见别人有微的长处可取,小小的善行值得学习,就要把自己不及他的地方,完完全全地舍弃掉,真地效法他;且不称赞广为宣。 ◆〔取,任用。〔翻然〕完完全全地。〔艳称〕非常称赞。)

凡日用间,发一言,行一事,全不为自己起念,全是为物立则;此大人天下为公之度也。(在平常候,所的一言,所行的一事,全不自己著想,都是大衆立榜就是道德高尚的人,以天下为大家公有的宏大心量。 ◆〔日用〕平常候。〔物〕衆人。〔物立大衆立榜;“”,模。〔大人〕古代德高的人的呼。〔天下公〕天下大家公有。〔度〕人的心量。)

(二)敬存心

何谓爱敬存心?(甚麽叫做敬存心?)君子与小人,就形迹观,常易相混;惟一点存心处,则善恶悬绝,判然如黑白之相反(君子小人,就外表、作为看,常常容易混淆;但是他的存心截然不同,君子存心善,小人存心,就像白黑,完全相反。 ◆〔判然〕“判”,分;“然”,在尾表示状态。)

故曰:“君子所以异於人者,以其存心也。”君子所存之心,只是爱人、敬人之心。(因此:“君子之所以不同於 常人,只是在於存心不同。”君子所存的心,只是人、敬人之心。)

盖人有亲疏贵贱,有智愚贤不肖;万品不齐,皆吾同胞,皆吾一体,孰非当敬爱者?(因,人有贵贱,有智有愚,有有劣,形形色色各不相同,但他都是我的同胞,我一,哪一应当受我敬呢? ◆〔不肖〕不。〔品〕种类爱敬众人,即是爱敬圣贤;能通众人之志,即是通圣贤之志。人,就是圣贤;能懂得人的望,就是懂得圣贤望。 ◆〔志〕心之所往。)

何者?圣贤之志,本欲斯世斯人,各得其所。吾合爱合敬,而安一世之人,即是为圣贤而安之也。什麽呢?因为圣贤望,本就是要使世上所有的人,都各得其所。我世人、敬世人,使世上所有的人都各得其所,就是实现圣贤的大志啊。 ◆ 世的金法:己之不欲,勿施於人;己之所欲,宜施於人。谚语也常:“好人好自己,自己,不利己。”意思是:好人,就好了自己;坏别人,就了自己;人,实际害了自己。所以世人要常存敬之心,是行善修福的一非常重要的方面。常言道:“和为贵,和,和致祥。”〔己之所欲,先施於人〕希望人怎待你,你就先那去待人。〔斯〕这个。〔合〕应该。)

(三)成人之美

何谓成人之美?(甚麽叫做成人之美? ◆〔成人之美〕成全人的好事。)玉之在石,抵掷则瓦砾,追琢则圭璋。(玉在石头里还没取出候,要是扔掉,它就同破瓦碎石一无价值;如果发现它,取出加以琢磨,就的珍。 ◆〔抵〕拒不要而扔掉。〔,读例〕碎石。〔追琢〕求到而加以琢磨。〔圭,读〕古代帝王、侯在行典礼时,手上拿的玉器。〔璋〕玉器,形像半圭。)故凡见人行一善事,或其人志可取而资可进,皆须诱掖而成就之。或为之奖借;或为之维持;或为白其诬而分其谤;务使之成立而后已。(因此,凡是人行一善事,或者那人的志向可取而且资质可培,都应当,使他成就。或者赞许提拔;或者他加以扶持;或者剖白他所受的汚冤枉,分他所遭遇的诽谤必使他成就之,方才手。 ◆〔其〕那,那。〔资质,即智慧能力的高低。〔〕引。〔掖,读夜〕扶持、提拔。〔借〕即掖,赞许提拔。〔已〕止。)

大抵人各恶其非类,乡人之善者少,不善者多,善人在俗,亦难自立。(通常,人都他不同的人。一地方的人,是善的人少而不善的人多,所以善人在世俗的人群中,就很。 ◆〔,读讨厌,憎恨。〔人〕泛指一地方的人。)且豪杰铮铮,不甚修形迹,多易指摘;故善事常易败,而善人常得谤,惟仁人长者,匡直而辅翼之,其功德最宏。且才智出的人,往往性情耿直,不拘小,就更容易招、指摘。所以善事常易失,而善人常易受到诽谤,只有靠仁人者,来纠些歪助善人以成就善事,这样做的功德最宏大。 ◆〔铮铮〕耿直,不同凡。〔豪〕才智出的人。〔不修形〕不注意小。〔仁人〕有道德的人。〔者〕年而道德高尚的人。〔匡,读筐〕正。〔翼〕助。)

 

◆ “人行善事,我亦福”:他做之前,勉他做;他做之助他做,若是自己力不能及,就替他喜;善事完成,传扬他、美他。这样,我也会同样地得到福报。

(四)

何谓劝人为善?(甚麽叫做善?)生为人类,孰无良心?世路役役,最易没溺。(我谁没有良心?但是各自都在人生的道路上,苦征逐,因此最易沉溺落。 ◆〔世路〕人生的道路。〔役役〕苦征逐。)

凡与人相处,当方便提撕,开其迷惑。(凡是人相,都应当制宜,用不同的方法来开导他,助他,使其悟而向善、行善。 ◆〔方便〕因人因制宜,用不同的方法。〔提撕〕“拉”的意思。)譬犹长夜大梦,而令之一觉;譬犹久陷烦恼,而拔之清凉。为惠最溥。(就像在梦魇中,叫醒他;就像从烟熏火燎的烦恼苦境中,把他解救出,使之身心清这样做,他的利益最巨大。 ◆〔譬〕譬如。〔惠〕好。〔溥,读普〕广大。)

韩愈云:“一时劝人以口,百世劝人以书。”较之与人为善,虽有形迹,然对证发药,时有奇效,不可废也。:“一时劝人以口,百世人以。”是以善言、善书来善”,它同前面的“善”比然有的形,但是对证,常有奇效,所以也不可废弃。 ◆〔愈〕唐代大文家。)失言失人,当反吾智。(“善”和“善”,亦即身教和言教这两种方式,究竟是用哪好,要根的情分析。於口劝没有效果的人,我他,那是失言;於口有效果的人,而我不去他,那是失人。失言或失人,都是不明智的,我们应当反省。 ◆ 《论语》:“可言,而不之言,失人;不可言,而之言,失言。智者不失人,亦不失言。”)

(五)救人危急

何谓救人危急?(甚麽叫做救人危急?)患难颠沛,人所时有,偶一遇之,当如痌瘝之在身,速为解救。或以一言伸其屈抑;或以多方济其颠连。(患,每遭遇到,一旦看见别人在患之中,就应当像自己身受其苦,快解救。或是白他所受的冤屈迫;或是想方法救他出困境。 ◆〔危急〕人有祸难将临,叫做“危”;人有要紧须用叫做“急”,。〔沛〕困,陷入困境。〔痌瘝,读通官〕疮溃烂,痛苦难当。〔颠连〕不幸之遭遇相而至。)崔子曰:“惠不在大,赴人之急可也。”盖仁人之言哉!(崔先生:“人的好处并不在乎要多大,只要人急需就。”真是充满爱心的人所啊! ◆〔惠〕好物。〔发语词,用加重语气。〔哉〕文言助,表示感。)

(六)建大利

何谓兴建大利?(甚麽叫做建大利?)小而一乡之内,大而一邑之中,凡有利益,最宜兴建。(小而一,大而一之中,凡大衆有利益,就最宜建。)或开渠导水;或筑堤防患;或修桥梁以便行旅;或施茶饭以济饥渴。(或渠灌溉,水防堤防洪;或修架梁,方便行旅;或布施茶渴。)随缘劝导,协力兴修;勿避嫌疑,勿辞劳怨。(只要一有机会,就根况劝导大家,修;自己更要不避嫌疑,不辛苦,任任怨。)

(七)舍财作福

何谓舍财作福?(甚麽叫做舍财作福?)释门万行,以布施为先。(佛中,一切行为、修行,都是以布施第一。 ◆〔释门〕佛。〔行〕一切行为、修行;“”,形容量之多,有涵一切的意思;“行”, 行为、修行。〔布施〕无偿地施,拿自己的所有来帮助救他人。)所谓布施者,只是“舍”之一字耳。(所“布施”,其实质只是一”字而已。)

达者,内舍六根,外舍六尘,一切所有,无不舍者。(真正明白通的人,内舍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,不去攀;外色、、香、味、、法,不受惑;一切所有,全都舍弃。 ◆〔者〕真正明白通的人。〔六根〕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;“意”就是意。〔六〕色、、香、味、、法;“”就是身的接;“法”指一切事物、象。)苟非能然,先从财上布施。(如果我们还不能做到“内舍六根,外,一切所有,者”,就要先从财物上的布施始。)

世人以衣食为命,故财为最重。吾从而舍之,内以破吾之悭,外以济人之急。始而勉强,终则泰然。最可以荡涤私情,祛除执吝。(世上的人都靠衣食生,所以钱财重要。而我却舍弃世人看得最重的钱财破除我的吝,外用来济人危急。起初有些勉,以泰然。这样做,最能私欲垢,最能除掉著於“我”而生的恶习。 ◆ 私心和吝是改造命路虎,布施是它的尅星,所以改造命,首先要布施做起。〔,读〕吝。〔,读〕除去,逐。〔吝〕著於“我”而生的吝。)

 

布施也是在修福:布施的果富,法布施的果明智慧,畏布施的果是健康长寿。〔布施〕以自己的、物、力、技能等助他人。〔法布施〕把知、技、正法等无偿授他人。〔畏布施〕用种种方法去消除人的恐无偿助他人得健康,使其身心安

(八)持正法

何谓护持正法?(甚麽叫做持正法? ◆〔正法〕真正的道。〔法〕道也,例如:讲经说法。)法者,万世生灵之眼目也。(正法,即真正的道,它是世生的眼目,使其能的生命之路。)不有正法,何以参赞天地?何以裁成万物?何以脱尘离缚?何以经世、出世?有正法,怎麽能够参与赞划天地的化育?怎麽能安排取舍万物?怎麽能够摆脱物欲破除烦恼?怎麽能治理天下?又怎麽能够觉悟而超越世?)

故凡见圣贤庙貌,经书典籍,皆当敬重而修饬之。至於举扬正法,上报佛恩,尤当勉励(因此,凡是圣贤、堂、、像,经书典籍,都应当敬重而修整理。至於宏正法,上佛的深恩,尤其应当加以勉。 ◆〔,读赤〕整理。)

(九)敬重尊

何谓敬重尊长?(甚麽叫做敬重尊?)家之父兄,国之君长,与凡年高、德高、位高、识高者,皆当加意奉事。(我们对於家中的父、兄国里的君王、官,以及所有年高、道德高、位高、见识高的人,都应当格外留心,恭敬地侍奉。 ◆〔君〕君王、官。〔奉事〕恭敬地侍奉。)

在家而奉侍父母,使深爱婉容,柔声下气,习以成性,便是和气格天之本。(在家奉侍父母,要有深的心及和的面容,柔,久了习惯成自然,便是和而感天心的根本。 ◆〔使〕要有。〔婉容〕柔的面容。〔格天〕感天心。)

出而事君,行一事,毋谓君不知而自恣也;刑一人,毋谓君不知而作威也。(出外施政,每做一件事情,不要以为君王不知道,就骄横;每审讯犯人,不要以为君王不知道,就作威作福。 ◆〔恣,读字〕放。)“事君如天”,古人格论此等处最关阴德。(“事奉君王如事奉上天”,是古人的格言,一定要恭敬虔,不敢有毫的欺放肆,这种地方关系阴德最大。)

试看忠孝之家,子孙未有不绵远而昌盛者。切须慎之。看忠孝之家,他的子都久,繁多而且发达。所以,一定要小心慎地做到孝。 ◆〔事〕奉也。〔绵远〕久。〔昌盛〕发达。)

(十)惜物命

何谓爱惜物命?(甚麽叫做惜物命?)凡人之所以为人者,惟此恻隐之心而已;求仁者求此,积德者积此。根本上来讲,人之所以人,只不是有一颗恻隐之心,能他人、它物的不幸。求仁的,就是求此恻隐之心;德的,也是恻隐之心。 ◆〔恻隐〕哀他人、它物的不幸。)

《周礼》“孟春之月,牺牲毋用牝”,《孟子》谓“君子远庖厨”,所以全吾恻隐之心也。(《周》上:“正月祭祀,不要用雌性的牲畜”,因为这个时候它常常怀有胎;《孟子》:“君子要远离厨房,以免听到宰杀声”。《周》和《孟子》之所以这样说,就是要保全我恻隐之心啊。 ◆〔孟春〕春季的第一月,即阴历的正月。〔牲〕做祭品用的牲畜。〔牝,读聘〕雌性的鸟兽。〔牡,读姆〕雄性的鸟兽。〔君子〕有道德品行的人。〔庖房;“庖”读袍。)

故前辈有四不食之戒,谓:闻杀不食、见杀不食、自养者不食、专为我杀者不食。(因此前有四不食的禁戒:闻杀不食、见杀不食、自的不食、专为的不食。 ◆〔前〕年资历较高的一,亦指前的人。〔闻杀不食〕听见杀声,不食其肉。)学者未能断肉,且当从此戒之。渐渐增进,慈心愈长,不特杀生当戒,蠢动、含灵,皆为物命。(我身为后辈,即便不能做到完全不吃肉,也应该像前样从“四不食”始,培的慈悲心。著慈悲心渐渐,就会认识到:不仅杀生吃肉应当禁戒,就子也绝对不可以害,它同我,都是有呼吸、有生命的。 ◆〔蠢〕蠕骚动这里指小子。〔含〕人。)

求丝煮茧,锄地杀虫,念衣食之由来,皆杀彼以自活,故暴殄之孽,当与杀生等。了得到丝绸,煮死了许许多多的蛹;了耕庒稼,死了许许多多的虫蚁和蚯蚓。应当想到衣食的由,都是残杀这辜的生命来养活我自己,所以任意糟蹋西的罪孽,是与杀生吃肉等同的。 ◆〔暴殄〕即“暴殄天物”,意思是:任意糟蹋西;“殄”读舔。)至於手所误伤,足所误践者,不知其几,皆当委曲防之。(至於手所误伤踏而死去的生命,真不知道有多少,我应当想方法地加以避免。 ◆〔委曲〕曲意求全。)古诗云:“爱鼠常留饭,怜蛾不点灯。”何其仁也!(古诗里说道:“惜老鼠怕它饿著,常留些菜在角落;可怜飞蛾怕它去火,所以夜都不点灯。”是多麽有心啊! ◆〔爱鼠常留饭,怜蛾不点灯〕是宋朝大文豪苏坡的佳句。全是:“鈎帘归乳燕,穴牖出痴,爱鼠常留饭,怜蛾不点灯。”前句意思是:把,好小燕子上的巢;将纸窗戳洞,好苍蝇够飞出去。〔牖,读友〕窗。另有一古云:“君莫打枝头鸟在巢中望母回”。)

 

善行无穷,不能殚述;由此十事,而推广之,则万德可备矣!(善行种类无穷之多,不能一一述;但是做到了善事,再推而广之,所有的德行都可以具了。 ◆〔,读。)

 

按:在了凡先生那个时代,孝父母乃是天。家庭教育,校教育,曲,社会风俗,乃至家法令,孝,皇帝更是“以孝治天下”。所以在本中,了凡先生略而未。但是,对现代人説,孝的教育十分缺乏,望者多加留意:百善孝先。修善,首先一就是:孝父母。

  古人云:“孝者,百行之首,善之源”。所以,欲善,孝先。孝父母,是做人的根本。

  父母生我我,恩深如海,德高似山;父母待我,微不至,不倦不怨;父母我,海枯石,至死不

  我们养儿育女,也是如此。要是期望子女将来样对待我在我就要怎样对待父母。常言道:“屋水,点点滴,一不差。”我要警惕啊!

  更何,“孝父母”做不到,理之身无从塑起,改造命也就成了空中楼阁

  “欲静而不止,子欲不在。”是千古悲歌,我要珍惜有的机会啊!

第四篇 德之效

德 —— 福)

 

本篇提要:谦则纳福,使立命果。

 

《易》曰:“天道亏盈而益谦;地道变盈而流谦;鬼神害盈而福谦;人道恶盈而好谦。”是故谦之一卦,六爻皆吉。(《易:“天之道是亏损骄满的,而增益谦虚的;地之道是扣减骄满的,而添补谦虚的;鬼神之道是骄满的,而降福给谦虚的;人之道是憎恶骄满的,而喜爱谦虚的。” 由於谦虚关紧要,所以在《易》的六十四卦中,只有“一卦,六爻全都是吉,而其的各卦,都是有吉有。 ◆〔盈〕骄满。〔谦虚。〔卦〕象徵自然象和人事化的一套符,以爻、爻相配合而成,三成的卦共八卦(六爻)相曡可得六十四卦。〔爻,读成《易》卦的基本符。〔卦〕是由八卦坤、艮卦曡成,故有六爻;“艮”读茛。)《书》曰:“满招损,谦受益。” (《书经》也:“骄满来亏损谦虚受到増益。” ◆ “盈则亏,满遭”是自然规律,我不要去背它。又,《易·卦》:“劳谦,君子有,吉。”意思是:勤谦逊,君子就能成就事,大吉大利。)

予屡同诸公应试,每见寒士将达,必有一段谦光可掬。(我次同多人去赴考,每每看到要考中而发达读书人,上都一定焕发谦虚的光彩。 ◆ 抑之人,心愈收,光彩愈焕发。〔次。〔公〕多人,“公”是尊。〔寒士〕贫穷读书人;这里指尚未取得功名的生。〔光可掬〕形容上流露出来谦虚的光彩是非常明的,用手都捧得起。〔掬,读鞠〕用手捧。)

一、身五例

(◆ 了凡先生在这里讲了自己身边谦福的五个实例。)

(一)恭敬

辛未计偕,我嘉善同袍凡十人,惟丁敬宇宾年最少,极其谦虚。(辛未年,各地会试(考士),我嘉善考的,共十人,其中有一位姓丁、名宾、号敬宇的,最为年,而他谦虚。 ◆〔辛未〕公元1571年,了凡先生36。〔偕〕各地会试(考士)。〔同袍〕此典故自《诗经··衣》“衣,子同袍。”有交情的友人;界中人也常用此互这里指一同去投考士的人。〔凡〕共。)

予告费锦坡曰:“此兄今年必第。”费曰:“何以见之?”(於是我就告诉费锦坡:“丁敬宇今年一定考中。”费锦:“何以得?”)予曰:“惟谦受福。兄看十人中,有恂恂款款,不敢先人,如敬宇者乎?有恭敬顺承,小心谦畏,如敬宇者乎?有受侮不答,闻谤不辩,如敬宇者乎?人能如此,即天地鬼神,犹将佑之,岂有不发者?”及开榜,丁果中式。(我回答道:“只有谦虚才能受福。您看十人中,有哪一像他那,信实诚恳而不敢人之先?有哪一像他那,恭敬受,小心畏?有哪一像他那,受侮不答,闻谤?人能够这样,就天地鬼神也保佑他,有不发达的道理?”等到榜,丁敬宇果然考中。 ◆〔恂恂,读旬旬 〕信。〔款款〕诚恳。)

(二)平怀顺

丁丑在京,与冯开之同处,见其虚己敛容,大变其幼年之习。(丁丑年在京城,与冯开之同住一,看虚怀若谷,容貌端,大大改了年少时骄浮的陋。 ◆〔丁丑〕公元1577年,了凡先生42。〔己〕心。〔容〕即“正容”,表示敬。)李霁岩,直谅益友,时面攻其非,但见其平怀顺受,未尝有一言相报。(李霁岩是一位正直诚实而有益的朋友,常常面指他的失,只他安然受,解。 ◆〔〕信。)予告之曰:“福有福始,祸有祸先,此心果谦,天必相之,兄今年决第矣。”已而果然。(我告:“一人有福,一定有福的苗;一人有,一定有的徵兆。只要内心谦虚恭敬,上天必定会帮助他,您今年一定中士。”不久果然考中。 ◆ 据历记载冯开之在会试,考了第一名。〔相,读向〕佐。〔已而〕了一些时间。)

(三)心服速改

赵裕峰光远,山东冠县人,童年举於乡,久不第。裕峰,名光,山人,不二十岁时参乡试,就考上了人,但是很久以来却考不上士。)其父为嘉善三尹,随之任,慕钱明吾,而执文见之。(父被派往嘉善做主簿,他跟上任。到了那,由於非常仰慕明吾先生的学问,就拿了自己的文章去拜见钱先生。 ◆〔三尹〕的主簿;大尹是知;二尹是丞。)明吾悉抹其文,赵不惟不怒,且心服而速改焉。(殊不知先生提起笔来抹,把他的文章全都抹掉了,竟一可取之裕峰不但不生,而且打心眼佩服先生才思敏捷,赶紧把文章全部重。)明年,遂登第。(第二年,他就考中了士。)

(四)气虚意下

壬辰岁,予入觐,晤夏建所,见其人气虚意下,谦光逼人。(壬辰年,我京陛皇上,遇夏建所,看心恭谦虚的光彩盛。 ◆〔壬辰〕公元1592年,了凡先生57。〔入〕陛皇帝;“”读晋。〔晤,读悟〕遇。〔光逼人〕形容谦虚的光彩盛。)归而告友人曰:“凡天将发斯人也,未发其福,先发其慧;此慧一发,则浮者自实,肆者自敛;建所温良若此,天启之矣。”及开榜,果中式。(回到家我就告朋友们说:“凡是上天要让这个发达,在受到福之前,先开发他的智慧;智慧一,就是浮滑的人也会变诚实,放肆的人也会变得端庄谦恭;夏建所和善良到如此地步,一定是上天要发达了。”等到榜,他果然考中士。 ◆〔斯人〕这个人。〔中式〕考取中。)

(五)折自持

江阴张畏岩,积学工文,有声艺林。(江阴县学识渊博,文章做得好,在读书人中很有名。 ◆〔积学学识渊博。〔工文〕文章写得很好。〔林〕指界,文人聚集之地。)甲午南京乡试,寓一寺中。揭晓无名,大骂试官,以为眯目。(甲午年南京乡试人,他寄住在一寺中,榜上名,盛怒之下大考官有眼珠,分辨不出文章的好。 ◆〔甲午〕公元1594年,了凡先生59。〔揭〕考试发榜。〔官〕考官。〔〕眼皮微微合这里形容老眼昏花,有眼珠。)

时有一道者在旁微笑,张遽移怒道者。当时有一道者在旁微笑,就把怒气转向道者。 ◆〔遽,读〕就。)道者曰:“相公文必不佳。”张益怒曰:“汝不见我文,乌知不佳?”(道者:“相公的文章肯定做得不好。”更加怒地:“你我的文章,你怎麽知道不好?” ◆〔相公〕古人的敬。)道者曰:“闻作文贵心气和平。今听公骂詈,不平甚矣,文安得工?”张不觉屈服,因就而请教焉。(道者:“我听人,做文章在心和平。在听到您的怒駡,就知道您的心气极其不和平,文章怎麽可能做得好呢?” 道者的针见血,被折服,因而走上前去,恭敬地向他教。 ◆〔道者〕谓修行佛道者,后来指禅林之行者,或投佛寺求出家尚未得度者。〔行者〕居住佛寺但留著头发修行的人。〔屈服〕折服。〔就〕靠近。〔焉〕语气,用在尾,可不出。)

道者曰:“中全要命;命不该中,文虽工,无益也。须自己做个转变。”(道者:“考中否全要靠命;命不中,文章然做得好,是有用的。您必自己做个转变。”)张曰:“既是命,如何转变?”道者曰:“造命者天,立命者我。力行善事,广积阴德,何福不可求哉?”张说:“既然是命,又如何能够转变?”道者:“建造命的是天,描运图样是自己。您只要力行善事,广积阴德,有甚麽福不可以求得?” ◆ 上天是根福善祸恶的原,按照各人的善德行,他的命加以安排,至於或行善、或作是取於各人,即如前面禅师:“天不因材而曾加毫意思。”所以“造命者天,立命者我”,即是:描运蓝图的是我自己,上天不是按施工而已。〔造〕作为。)

张曰:“我贫士,何能为?”道者曰:“善事阴功,皆由心造,常存此心,功德无量。且如谦虚一节,并不费钱,你如何不自反而骂试官乎?”张说:“可是我是个穷书生,又能做什麽呢?”道者:“善事功,都是由心所造,您能常存这个做善事修功的心,就功德量了。且,就如谦虚这一善行,不花,你什麽不反省自己,考官?” ◆ “善事功,皆由心造,常存此心,功德量。十六金光闪闪的大字,在是我的心,要常念常行,此乃立命、修行的入手功夫。又,此十六字善之方”一章中的“”之和“半、”之一起研体会更深。〔士〕指读书人。)

张由此折节自持,善日加修,德日加厚。张从此痛改前非,律己修身,善一日一日地加修,德一日一日地加厚。 ◆〔折〕由高亢而降为谦抑。〔自持〕律己修身。)丁酉,梦至一高房,得试录一册,中多缺行。问旁人,曰:“此今科试录。”(又了三年,即丁酉年,做到了一座高大的房屋,看一本名,中多缺行,就的人。那人回答:“是今科考取名。” ◆〔丁酉〕公元1597年,了凡先生62。〔试录〕考取名。)问:“何多缺名?”曰:“科第阴间三年一考较,须积德无咎者,方有名。如前所缺,皆系旧该中式,因新有薄行而去之者也。”张问:“什麽缺了麽多名字?” 那人回答:“阴间对考科第的人三年核查一次,必须积德而无恶行的人才取。子前面所缺的名字,都是原本该录取的,因新近品行不端而被掉。” ◆〔薄行〕品行不好。)

后指一行云:“汝三年来,持身颇慎,或当补此,幸自爱。”是科果中一百五名。(那人指著面的一行:“你三年,律己修身颇为谨慎,或者应当补这空缺,希望你自。”乡试果然中了第一百零五名。 ◆〔幸〕希望;例如:幸勿推。)

二、受福之基

(◆ 心善行正,卑,是受福的基。)

 

由此观之,举头三尺,决有神明;趋吉避凶,断然由我。(由此可,抬三尺之上,就一定有神明;而吉避凶,绝对可以由我自己做主。 ◆〔举头〕抬。〔然〕一定,绝对。)须使我存心制行,毫不得罪於天地鬼神;而虚心屈己,使天地鬼神时时怜我,方有受福之基。(必使我自己常存善心,束行毫不得罪天地鬼神;卑,使天地鬼神时时爱怜我,这样才有受福的基。 ◆〔存心制行〕存善心,束自己的行。〔屈己〕卑。〔也,惜也。)彼气盈者,必非远器,纵发亦无受用。(那些傲自的人,必定大的度量,发达也得不到真受用。 ◆〔盈〕傲自。〔器〕度量。)

稍有识见之士,必不忍自狭其量,而自拒其福也。(因此稍微有见识的人,一定不忍小自己的量,而去拒福的来临。 ◆ 俗説:量大福大。愈谦虚,心量愈大,就愈能受福,所以福。)况谦则受教有地,而取善无穷,尤修业者所必不可少者也。能受教於他人,兼收蓄,无穷尽地吸取人的长处尤其是修习学业的人,所必不可缺少的。 ◆〔善〕优点长处。〔修者〕修习学业的人。)

三、总结

(◆ 本节为:改造命,一定要真正立志,而且要立大志,谦虚谨慎,而不这样就一定成功。)

 

古语云:“有志於功名者,必得功名;有志於富贵者,必得富贵。”(古人:“有志於功名的人,一定得功名;有志於富的人,一定得富。” ◆ 即前面所的“求得之”,是改的基本法。“求”的方法是“修因,而不逐果”。土行人而言,此句可更为:有志於土者,必生土。)人之有志,如树之有根。立定此志,须念念谦虚,尘尘方便,自然感动天地,而造福由我。(人之有志,如同之有根,根深才能繁茂,果累累。立定了这个志,就应当念念谦虚处处与人方便,这样自然天地,而造福由我。 ◆〔志〕要有所作为的心。〔尘尘方便〕处处与人方便;“尘尘”是像灰微小的意思,“尘尘方便”是哪怕是小的事情,都要人方便,大事情就更要人方便。)

今之求登科第者,初未尝有真志,不过一时意兴耳;兴到则求,兴阑则止。在求登科第的人,一始就有真正立志,不是一了;了就追求,致消退了就停止。 ◆ 改造命要真正立志,忍不拔,不目的誓不休。所而不,金石可”。〔,读怯〕用刀子刻。〔,读漏〕雕刻。〔未〕不曾。〔,读姓〕事物感的情。〔〕衰退,。) ◆ 在科举时代,科乃人生大事,故言“求登科第者”;今日可言:求事成功者,求富者,或求健康长寿者。

孟子曰:“王之好乐甚,齐其庶几乎!”予於科名亦然。(孟子对齐宣王:“大王您如果好到了极处,您就会与民同,因为只有民同,您才能真正地享有快;如果您能够与民同上下一心,同德同力,那麽齐国很快就民富国强了!”我看科第功名也是这样。 ◆ 的意思是:如果你真的想登科第、得功名,并为此立下大志,以拯世己任,而不是人的荣华,那你就一定能,做出一番大事业来。〔王〕宣王。〔好甚〕好到了极处。〔其庶乎〕齐国差不多就很好了。〔庶近,差不多。〔科名〕科第功名。〔亦然〕也是这样

王之好甚,其庶乎!”是《孟子·梁惠王·下》中的一句。全段的内容是:宣王他好,孟子就论证说,身为国王的他只有民同,才能有真正的快。所以,如果他好到了极处,他就会与民同,如果他能够与民同,全上下一心,同心力,那麽齐国很快就民富国强王於天下。)

  • 了凡先生在这里,改造命要有广阔的胸怀,不是人的荣华,而是家富、人民安这样真正立下大志改造命而不,就一定能成功。

  • 改造命乃人生最壮丽的事,我一定要全力以赴,百折不贯彻。所谓诚则灵专则精,而不,金石为开。人啊,你自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