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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七则 如何是不拣择

（公案录自《碧岩录》）

湛然

【僧问赵州：“‘至道无难，唯嫌拣择’，如何是不拣择？”州云：“天上天下，唯我独尊。”僧云：“此犹是拣择。”州云：“田库奴，什么处是拣择？”僧无语。】

一僧问赵州：“《信心铭》云：‘至道无难，唯嫌拣择。’如何是不拣择？”赵州说：“天上天下，唯我独尊。”僧说：“这仍然是拣择。”赵州说：“田库奴，什么处是在拣择？”僧无语。

〔拣择〕爱憎。〔天上天下，唯我独尊〕孤行独立，不与万法为伍（不受万法牵缠）。〔万法〕一切事物现象。〔田库奴〕乡语骂人，无智慧的意思。

不拣择就是无有爱憎。《信心铭》云：“至道无难（若要至道现前并不难），唯嫌拣择（难在心总是要去爱或憎）；但莫憎爱（只要心不去爱或憎），洞然明白（至道便清楚地现前）。”

〔拣择〕这里的“拣择”，是说不要有爱憎。

赵州说：“天上天下，唯我独尊。”意思是：孤行独立，不与万法为伍（不受万法牵缠）。既然不受万法牵缠，哪里会有爱憎，还拣择什么？所以赵州说：“田库奴，什么处是在拣择？”

按：该僧的问题是没有读懂《信心铭》所说的“至道无难，唯嫌拣择”。他认为赵州所回答的“天上天下，唯我独尊”，这也是一种拣择，是“唯我独尊”与“不唯我独尊”中，挑选了一个，这就是拣择。这是把《信心铭》所说的“拣择”泛化了。

《信心铭》云：“至道无难（若要至道现前并不难），唯嫌拣择（难在心总是要去爱憎）；但莫憎爱（只要心不去爱憎），洞然明白（至道便清楚地现前）。”所以，《信心铭》所说的“拣择”是不要在憎与爱上去拣择，而是要超越憎爱，这是断烦恼的关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