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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说修行”网上佛学院 第一百则 巴陵吹毛剑（公案录自《碧岩录》） 湛然
【僧问巴陵：“如何是吹毛剑？”陵云：“珊瑚枝枝撑著月。”】 僧问巴陵（岳州颢（hào）鉴禅师）：“如何是吹毛剑？”巴陵回答道：“珊瑚枝枝撑著月。” 〔吹毛剑〕锋利无比之剑，所谓“吹毛立断”（将毛发放在剑刃上，只消吹一口气，立即被斩断为二）。在这里是喻指斩断烦恼的利剑。
僧问巴陵：“如何是吹毛剑？”（意欲寻得斩断烦恼的利剑。）巴陵回答道：“珊瑚枝枝撑著月。”意思是：离开息念要去寻求什么斩断烦恼的利剑，犹如海底的珊瑚努力地枝枝向上想要去支撑天上的明月，这是枉费气力。 《传心法要》云：“息念忘（通“亡”）虑，佛自现前。”因此，息念即可斩断烦恼，哪里还需要去寻找什么斩断烦恼的利剑呢？而且，除了息念，哪里还有什么更为锋利的斩断烦恼之利剑呢？“狂心不歇，歇即菩提。”《佛藏经》云：“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皆是无想无念（微细念灭）。” “如何是吹毛剑？珊瑚枝枝撑著月”，这是著名的巴陵三转语之一。（关于“巴陵三转语”，详见《巴陵三转语》一文）
息念的过程是由粗到细，依次息灭粗念、细念、微细念。微细念灭，即圆证佛果。 〔粗念、细念、微细念〕心念有三类：粗念、细念和微细念。妄念是粗念；正念是细念，例如念佛人之佛号，禅人之话头；微细念是识心之微细生灭迁流，为阿赖耶识之相。 憨山大师开示道：“离念（息念）为修行之要。”这段开示的全文是： “一切染法皆依根本无明而生，根本无明乃最初动念也。以（由于）众生从来未曾离念，故云‘一切染法，皆是不觉之相’。意显若了无念（这是要显明若成就无念）则一切烦恼顿断，故此结指最初一念为生死苦本，欲令行人见苦知因，要知离念为修行之要也。”（《大乘起信论直解》） 憨山大师又开示道：“此证明无念为成佛之捷要也！意谓不但菩萨修断，以至无念，名为究竟；即凡诸众生，二六时中，苟能观察无念者，则念念向佛智矣！成佛之要，无逾此者。”（《大乘起信论直解》） 〔修断〕已起善法，增益修习，令其生长；先所未得，能令现前。诸不善法，自然断除。是名修断。
离念（息念、离妄想），这是如来教导众生修行成佛之圣道：“尔时，如来以无障碍清净智眼，普观法界一切众生而作是言：‘奇哉！奇哉！此诸众生云何具有如来智慧（本觉），愚痴迷惑，不知不见（不觉）？我当教以圣道，令其永离妄想执著（返本还源），自于身中得见如来广大智慧与佛无异（恢复原来的本觉）。’即教彼众生，修习圣道，令离妄想（依次息灭粗念、细念、微细念）；离妄想已，证得如来无量智慧（恢复原来的本觉），利益安乐一切众生。”（《大方广佛华严经（八十卷）·卷第五十一·如来出现品第三十七之二》）哪里还需要另寻什么斩断烦恼的吹毛剑呢？ 所以，“如何是吹毛剑（意欲寻得斩断烦恼的利剑）”之问，巴陵给出的答案是：枉费气力（珊瑚枝枝撑著月）。因此，在《碧岩录》之本则公案中，雪窦颂曰：“别，别，珊瑚枝枝撑著月！”（千万别枉费气力，去寻求什么吹毛剑！） 关于离念（息念、离妄想）的义理，详见《起信论注》；离念的具体修法，详见《参禅法要》。
“珊瑚枝枝撑著月”：出自唐代诗僧贯休《还举人歌行卷》，其诗云：“蜀机凤雏动蹩躠（bié sǎ），珊瑚枝枝撑著月。”意思是：庞统（凤雏）为蜀国尽心竭力地出谋划策，犹如海底的珊瑚拼命地枝枝向上想要去支撑天上的明月——枉费气力。 〔蹩躠（bié sǎ）〕尽心竭力的样子，出自《庄子·马蹄》。
唐·贯休《还举人歌行卷》： 厚于铁围山上铁，薄似双成仙体缬。（形容运来福之厚，运去福之薄。这就是无常！） 〔铁围山〕围绕咸海而划分一小世界的铁山。〔双成〕神话中西王母之侍女。〔缬（xié）〕有花纹的纺织品。 蜀机凤雏动蹩躠，珊瑚枝枝撑著月。（机关算尽，枉费气力。） 庞统（凤雏）为蜀国尽心竭力地出谋划策，犹如海底的珊瑚拼命地枝枝向上想要去支撑天上的明月。 〔蹩躠（bié sǎ）〕尽心竭力的样子，出自《庄子·马蹄》。〔珊瑚枝枝撑著月〕地面上的大树要去支撑明月，这已经是遥不可及；而深在海底的珊瑚还要去支撑明月，那就更是遥不可及了。此喻灵巧奇丽，独步千古。 王恺家中藏难掘（王恺家中宝藏掘之不尽），颜回饥僝愁天雪。（得意时富如王恺，失意时穷似颜回。） 〔王恺〕晉朝外戚（晋武帝司马炎的舅舅，文明皇后王元姬的弟弟），身份显贵，十分富有，且性格奢侈，曾与晋朝富豪石崇斗富。〔颜回〕春秋鲁国人，孔子七十二门徒之首。被视作孔子最得意的弟子，位居孔门第一位。家境贫穷，但能安贫乐道。〔饥僝（chán）〕饥饿憔悴。 古松直笔雷不折（刚直不阿），雪衣女啄蟠桃缺（谗言难防）。 〔不折〕不屈服。〔古松直笔雷不折〕像古松挺拔傲立，雷霆般的威胁也不能使你屈服。〔刚直不阿〕刚强正直，不逢迎，无偏私。阿：迎合，偏袒。〔雪衣女〕白鹦鹉。典故出自《太平广记》中所引唐代胡璩《谭宾录·雪衣女》：“天宝中，岭南献白鹦鹉，养之宫中。岁久，颇甚聪慧，洞晓言词，上（皇上）及贵妃，皆呼为雪衣女。” 珮入龙宫（冠珮而入龙宫。这里“龙宫”，是喻指其豪宅之富丽堂皇）步迟迟（缓慢地迈方步，得意显摆），绣帘银簟（diàn）何参差（室内布置陈设华美，错落有致）。（入富贵梦乡。） 〔珮入〕冠珮而入。冠、珮是官员正服的打扮。“珮”，古人佩挂在衣带上的玉制装饰品。〔银簟（diàn）〕白色的簟席。元·刘永之《宿蕙櫋（mián）斋临别赋简》云：“朱丝镂管书苔纸，银簟秋衾梦橘湖。”〔簟席〕竹席，见《礼记·丧大记》。〔朱丝〕毛笔管顶红色的丝挂绳。〔镂管〕笔管雕花的毛笔。〔苔纸〕用水苔（藻类）制成的纸。亦名侧理纸、陟（zhì）里纸。〔衾（qīn）〕被子。 即不知，骊龙失珠。 却不知道，骊龙在昏睡中失掉了他最为珍贵的明珠。 〔骊龙〕黑色的龙，颔下有明珠。〔骊龙失珠〕骊龙休睡，失其颔下明珠。宋·释重显《早参示众》云：“骊龙失珠知不知，无限平人（普通人）遭点额。”〔点额〕未跳过龙门的鲤鱼头额触撞石壁。鲤鱼跳龙门的传说中，跳过龙门的鲤鱼，化龙腾云而去；未过者，点额而还。 知不知？ 你知不知道啊？（点化还举人。） 〔举人〕隋朝、唐朝、宋朝三代，被地方推举而赴京都应科举考试者。明朝、清朝两代称乡试录取者。
〔贯休（832-912年）〕唐末五代前蜀画僧、诗僧。俗姓姜，字德隐，婺（wù）州兰溪（今浙江兰溪市游埠镇仰天田）人。七岁出家和安寺，日读经书千字，过目不忘。唐朝天复（唐昭宗的年號）年间入蜀，被前蜀主王建封为“禅月大师”，赐以紫衣。贯休能诗，诗名高节（其诗著名，气节高尚），宇内咸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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